“你外祖父还有后手未出呢。”
姚守宁怔了一怔,接着眼泪一收。
她知道孟松云无心无情,在他面前无论是哭哭啼啼,还是哀声乞求,全无作用。
这些情绪对他来讲根本毫无意义,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先与他好好的说。
“你要怎么样才肯出手?”她抹了眼泪问。
孟松云见她如此快便将心情收拾好了,脸上也露出异色,但很快的他就含笑赞道:
“真是聪明的女孩。”
“废话少说。”姚守宁打断他。
他并不因少女的话而生气,知道她急着想要答案,便问:
“你怎么认出我的?”
时间紧迫,姚守宁毫不犹豫道:
“你的小动作。”
“你神识强大,神都城的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中,叫你的名字便如踏入你的禁区。”
孟松云点了点头:
“不错。但仅凭这一点,可不能认出我。”
姚守宁深呼了一口气,强忍想将他打死的冲动,拳头握了又握,按下心中焦虑:
“你有一个习惯,就是有人唤你名字时,你就会掐算。”
她这话一说完,孟松云顿时狠狠怔祝
他为人多疑,凡事只信自己,因此正如姚守宁所说,一旦有人唤他名字,便如迈入他的禁区,会在即刻间引起他的感应,因此他下意识的便会掐指推算,找出喊他之人。
没料到这样的小动作会被姚守宁发现,因此成为自身破绽。
这些年来,与他交往的人不少,打过交道的也多,试图寻找他弱点、习性的人也不少。
就是神启帝,亦不知背地里查过了他多少次,但都一无所获,却没想到姚守宁悄无声息的竟然发现了他的‘弱点’。
“真是太妙了1孟松云惊喜的叹息,望着姚守宁:
“守宁,你可比朱定琛这些废物聪明多了,你我果然有缘,竟然连这样的小动作也被你发现了。”
姚守宁可一点儿都没有被他夸奖的荣幸,她只是有些焦急的望着头顶:
“你能不能快点出手?”
“为什么?”孟松云问。
姚守宁叹了口气。
他这样的人没有情感,没有心,与他提什么七百年前的过去,无异于自取其辱,且浪费时间罢了。
她道:
“五哥,你还有求于我,此时我要你帮我杀死狐王、阻止‘河神’,再结因果,可以吗?”
拜他所赐,姚守宁数次与他打交道后,也心生戒备,此时索性一口气将自己的要求提出。
孟松云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笑着道:
“狡猾的丫头,贪心极了。”
他一双桃花似的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华:“竟然提出这么多条件。”
说话之时,上方的狐王与柳并舟的战斗越发炽热,儒圣人以浩然正气化为一支审判的巨剑,从狐王的头顶垂直斩下。
‘嗖’声疾响中,那腐烂的头颅被斩落,大量绿色血液飞溅。
这一幕落入今夜神都城中的百姓们眼中,顿时响起大量的爆喝欢呼声。
徐相宜也面露喜色,但柳并舟的表情却越发凝重。
他与狐王战斗,直面感应这妖王压力,此时明显能感觉得到,被斩去了头颅之后的狐王气息并没有微弱。
只见那腐烂的脑袋滚落而下,如同泰山压顶,‘呯’声落于地面之上。
接着那脑袋滚了两圈,脑袋上的一只独眼转动着,咧开嘴角,顷刻之间,断颈处突然钻蠕出大量柔软的触须,那些触须迎风而涨,如同漫天飞扬的长鞭,一扫之下将附近所有未来得及逃跑的百姓卷住,塞入那张开的血盆大口里!
而狐王断颈处如同盛放的食人花,裂开之后一只狐头再度钻了出来。
这狐头后颈处根根尖刺倒立,獠牙外突,异常吓人,且这妖王气息远比之前更吓人一些。
妖邪一分为二,造成更大的破坏力。
“哈哈哈哈哈1那新长的狐头狞笑:“这是我天妖狐族特有的逆生之法,只要不死,越伤越强横,老酸儒,你能奈我何?”
“人类如此弱小,拿什么与妖族斗?”
柳并舟牙关紧咬,表面不显,心中却忧急无比。
狐王掉落的头颅再度化为另一头略比它本体小些的妖兽,四处横冲直撞,造下无数杀孽。
柳并舟深呼一口气,索性暂时放弃狐王本体,决定先收拾它的分身。
儒圣人再度书写铭文,而狐王咧开嘴,往柳并舟咬来,却在靠近柳并舟的刹那,那狐眼之中露出狞色,接着残影一晃,竟突然消失在柳并舟的面前。
“不好。”
柳并舟心中一怔,接着面色大变,改而放弃去抓那断头所化的分身,接着转向姚家上方。
他反应极快,但仍慢了一步。
下一刻,狐家上方阴影闪现,姚守宁的头顶突然腥气翻涌,无数绿色的浓稠唾液滴落下来,腥风之中她慌忙抬头,见到一只血盆大口,口中传出巨大吸力,将她身体吸得腾飞而起。
“辩机一族的传人!嘿嘿嘿。”
狐王狡诈非凡,虚晃一枪,假意打斗吸引柳并舟注意,实则是想要趁乱先取姚守宁性命。
七百年前,它曾在辩机族人手上吃过大亏,七百年后,绝不能允许妖族大计毁于一旦,姚守宁是不安定因素,得先将她除去。
姚守宁双脚腾空,惊慌失措。
世子急红了眼,长剑飞掷而出,却在靠近妖邪的刹那,见狐王抬起一只前足,将那细剑夹在指缝里。
它的爪掌奇大,那剑尖落入它指间,便如牙签一般尖细,狐王眼珠一转,那爪子轻轻一并,陪伴世子多时的长剑应声断裂。
“啊1姚守宁惊呼,她飞速升空,腥风从她耳旁两侧灌过,浓臭的尸气几乎将她熏晕。
千钧一发之际,她正欲逆转时间,眼角余光却见到白虹闪来,接着‘铛’声脆响中,那恐怖的吸力顿时消失。
‘嗷!!/
狐王痛苦的嚎叫声响起。
这是它自复活以来,第一次发出惨叫,接着‘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大地震了数震。
姚守宁飞身于半空中,惊魂未定,继而再度下坠。
她原本以为自己必会摔入废墟之中,非得摔个大跟斗,却在片刻之后,听到衣袂摩挲之声,随后落入一个熟悉的怀里。
“世子1
她如同抓住救命的浮木,抱住世子肩颈,世子带她落地,眼中带着余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