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好像那两百迈的汽车从我侧面撞过来一样,我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被直接被顶翻在地,就觉得这一下直撞得我喉咙眼里发甜,一股浓烈的腥臊味直钻我的鼻孔,我就晓得骑在我身上的又是那魑面猴,我一扭头正看见那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的鬼脸,那张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几乎要把我整个脑袋装进去,我吓得头皮一紧两只手就想去把那张鬼脸推开,可是那魑面猴上肢力量非常强,两只爪子像是钉子一样死死的钳住我,我试了几次竟然动不了分毫,这时那魑面猴见缝插针一张血盆大口奔着我的脖子袭来,我避无可避只能两眼一闭牟足了力气一个头锤奔着那魑面猴顶过去。
这时我就觉得我脸上扫过一阵劲风,紧接着就觉得这脸上一湿,这时耳边才响起一声枪响,那颗子弹穿颅而过,那魑面猴地脑袋直接被削掉了一小半,那花花绿绿的脑浆爆出来溅了我一脸,我这时才嗅到那挂在我脸上的脑浆那股比屎还难闻的腥臭味,心里就一阵阵作呕,急忙用袖子擦了擦脸啐了口唾沫,这时温常已经跑到了我旁边,伸出手直接把我拽了起来。
魏达理紧随其后,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疲态,两条大长腿抡开了跑起来就像是一阵风,这时那四面八方攀岩而下的魑面猴已经逼了过来,以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那肯定是十死无生的结局,我们三个人急忙奔着那已经拉开有一人多宽的青石壁跑过去,张震跪姿端着步枪正给我们打掩护,那场面像极了《求生之路》里最后换卡逃亡的那个场面,只是这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意淫,我们几个直接就冲进了那黝黑的通道里。
“你们先进去!把里面的机关扣了。”张震端着步枪冲我们吼道,我们几个忙点头,冲进去拿着矿灯对着墙壁疯狂的摸索起来,果然,在离通道不远的一块雕有盘蛇纹样的石壁上我发现了蹊跷,急忙死命的扣了一下,我一回头那缓缓拉开的石门突然停住了,这片刻的功夫竟然已经又拉开了两三个人的身位,那石门停了片刻,又开始慢慢的合拢,我心中大喜,急忙冲着门口还在给我们打掩护的张震吼道:“好了!快进来!”
那张震没回应,端着步枪一个侧身就翻了进来,“你们先走,往前跑的越远越好!”他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背包丢在地上翻出了两根雷管,我之前曾说过,董大胡子应当是为了开启那个铜棺才在背包中塞了两捆雷管,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雷管倒是在这里排上了用场,张震把那捆雷管以极快的速度拆解开,往门与墙壁的连接处左右各自扔了两根,然后抱着枪就追了上来,这片刻之间的功夫那魑面猴已经蜂拥而至,有几只身手灵敏的已经呲着牙追了进来,这张震抬头看了看我们的位置,大吼了一声:“都趴下!”
然后一转身就把放在门口处的那两根雷管点爆,我在前面跑的正欢快,就听见洞口处一声巨大的炸裂声,一阵气浪就从通道的另一端以一种几乎没办法让人做出有效反应的速度裹挟着碎石块扫过了我们,经过刚刚在墓室那一次,我的大腿已是受了重伤,也更加清楚这碎石的威力。
虽然我并没有当过兵在下这地宫之前也没接触过军火,但是作为一个不算地道的军迷这种最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张震这一嗓子吼出来我直接就往前面这么一趴,背着董大胡子魏达理和温常也急忙卧倒,连几毫秒的时间都没有我就能感觉但一股威力巨大的气浪从我们头顶上扫了过去,这时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整个山体晃动的就更加剧烈了,我心里一寒,回头看看那殿后的张震,他已经站将起来,奔着我们几个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对着我们大吼:“继续!继续往前跑,别听,跑到头之后右拐,接着跑!”
我这时看着那已经坍塌的石门心里一寒,谁都清楚在这样一个规模如此庞大的地下建筑发生了这样规模的爆炸坍塌意味着什么,这和矿井坍塌基本上是一个道理的,这一点的坍塌尤其是在这兰州所处的黄土区,土质疏松,更容易引发连锁坍塌,我们现在基本上就是在与死神赛跑,整个通道内部的结构已经被破坏,开始发生轻微的震动,我就感觉此刻我脚下的地面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结实了,这一脚一脚就踩下去也没有刚刚那么能吃住力气。
“把没用都扔了!枪!背包!”张震一边吼着,一边把挂在身上的枪丢到了地上,我们几个人几乎就是以田径运动员的速度在这地下狂奔,这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我就感觉我们用了两三分钟就赶到了,到这个时候我就觉得刚刚受得那下撞击还是让我受了很大影响,我就感觉自己地肺几乎就已经要跑炸了,喉咙眼里一阵阵发甜,张震和魏达理体能上的优势已经很明显的体现出来,这张震在整个过程中非但没有疲劳的样子反而一脸的淡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刚刚那种极速的冲刺就好像闲庭信步,而魏达理就更不用说,他身上一直背着那一百多斤的董大胡子,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跑这么远已经并非常人所能为。
我们按着张震说得路线前进,发现这里的墙壁上有一些荧光的蓝色涂料,这里肯定是已经有人来过的,而且,这种荧光的蓝色涂料,在之前那个差点没把我困气的环形建筑里也曾经出现过,这些标记所指向的,是一部也十分老旧的升降机,我现在看到这个东西真的就好像看到了亲爹一样高兴,虽然心中有所顾虑,但是已然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供我去思考了,毕竟这是我们能从这里逃出去的唯一的稻草。
张震跑在前面第一个扣动了升降机的开关,没想到那升降梯还能运转,我们几个人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踩了上去。
“李想。”魏达理把董大胡子放到了踏板上,喘着粗气喊了我一句,“我总觉得,总觉得有点儿,他娘的奇怪。”
魏达理看着我说。
“我也有点不太妙的感觉,但是眼下,没有别的法子了,能早出去一秒,就多一丝活下去的可能。”我瞥了一眼张震和温常,两个人都插着腰站在旁边,开始关照起地上董大胡子的伤势,魏达理也看了看那两个人。
“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魏达理突然凑到了我的耳边,对我这样耳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