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道血色剑气在空中乱舞发出股股震人心弦的哀嚎嘶吼般声响,这诡异声响一在空中绽开就仿若一圈涟漪向外扩散,仿佛是有千万只死于杀戮剑气之下的厉鬼在诉说冤情发泄怨气能够荡人神魂。
夏钊神魂凝成一把小剑抵抗,一身灵变后期如潮水般灵力更是倒卷而出护于身外,此刻却也神情有些恍惚茫然,而在远处的不少灵魂力稍弱的弟子虽距离较远却也受到影响,陷入幻境,如坠到一片血色炼狱中有杀机无限,若不是几位天骄出手恐怕这些弟子会难以脱困会陷入疯魔。
霍白全力掐诀操纵三千道剑气向着夏钊杀伐而去没有留情,而剑气之上能荡人神魂的诡异声响正是他历经许多场大战后所研究而出的杀气的另一种用法,可祭出亡魂影响敌手神魂,但此法有伤天合且又是无差别攻击容易误伤,故霍白战到此刻才当做底牌般亮出,求一招杀敌不留后患。
夏钊紧咬牙关双目冒出血丝明显是在压制不断侵入内心的幻境,一层层细汗从他额头冒出,三千道剑气已然接踵而来给他的压迫越来越大,生死似就在一瞬。
可当剑气真正落下一刻却猛地停了下来似乎撞上了一层壁垒难以再行,刹那间此景仿若时间静止,只有突兀一声低吼传出,夏钊双目竟是射出了两道血色精光,灵识从其中如月下狂潮般喷涌而出散出骇人神光,身旁脱俗剑也闪烁神光似受到牵引,竟自行飞起击退身前来临剑气。
“竟是在杀戮剑气的戮界中灵魂力突破了……果然是志在超凡脱俗之人啊……”这杀气运用方法能将人引入一片充斥无尽杀戮的血色炼狱,故霍白将其称作戮界,攻伐神魂乃是禁忌之术凶险万分,可此刻夏钊在面对这戮界之时却是撑了下来并且灵魂力还做出了质的蜕变,这让霍白都不禁心中暗赞夏钊此人信念之坚毅,若不是心已生魔念日后必定会是一方雄主。
“不过魔念一日不除终将成魔,今日却是要对不住了!”霍白双目射出两道电芒,下定决心杀敌,单手又是掐诀腰间那方九龙趴于上的大帝印便是旋转飞出化作一座小丘大小向着夏钊撞去要粉碎其身躯。
夏钊一心修剑信奉一器破万法之理,故一身功夫皆在脱俗剑之上没有祭练其他法宝,此刻脱俗剑被三千杀戮剑气缠住,唯有灵识可祭出的他似再无招式可应对,可面容却依旧沉静,“我本不想再用这招,只愿以我苦修剑道来击败你,可你太强我无法制衡,而信念已出那便不能败,若你能在此战后活下……那日后再堂堂正正一战。”夏钊言语淡漠却有一丝无奈,霍白听来面容微变,心中莫名竟生出股难言预感似正有生死大劫等待他。
“人皇决,出!”夏钊一声低喝似万初一抹混沌之音,言出法随,有天地大道秩序锁链化为无数瑞彩丝绦落下将整片天空染成一片仙境。
夏钊此刻浑身绽出一股贯彻天地的土黄色光芒照亮整片寰宇,那土黄色气流从天地万物间显化似乎是万物之源,每一道黄气都带千钧之重有裂山之威此刻却环绕夏钊如同膜拜君王。
夏钊身上气质也开始发生变化,天灵之上浮现出一顶由土黄玄气所凝聚王冠,整个人没了最初的锋芒淡漠反倒是平静似水众生于他仿佛皆为奴仆蝼蚁。
“原本我只是以皇血洗礼自身,灵力肉身均是达到了人皇决的最低限度却也始终没法自由施展,到此刻才发现原来是我的灵魂力并未达到标准,如此一来你倒是帮我了。”夏钊身上气质骤变盖上了一层浓浓危险感让霍白瞳孔都是微缩莫名忌惮。
“人皇决……在大陆游历的记忆中似乎有关于其的内容,但有些模糊……不过十分危险绝对不假。”最近随着灵魂与肉身契合度越来越高,霍白灵魂状态在大陆游荡时的回忆都已然逐渐模糊,此刻见到人皇决似有过听闻却如何都想不起详细来,只是心中潜意识告诉他此法绝不可硬抗。
二人正是在空中对峙招惹得气氛越加凝重,神道宫内确实猛地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不满低吼,“黄龙,你疯了吗!你竟然教了他人皇决,你可知道这是人道院的最强道藏,你就这么传授给一个小家伙?人皇决乃我神道院上古三大神术之一有无上神威,若是控制不好可是会闹出性命的啊!”声音听起来已有一丝微愠。
“天语你过激了,这孩子本就是我选定的继承者,早一点将人皇决教给他也无伤大雅,至于战斗中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出手制止便可,两个小辈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如今也不过是提前道子战中他们的对决罢了。”低沉的嗓音中隐隐带上了一丝阴冷让人听到仿若坠入冰窖,“再说我们还是聊聊当年的事吧……你说对吧,天语。”这次的话语之中却是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挑衅意味,似乎当年这两个字背后隐藏了许多不堪回首。
“唉……当年的事确实是我有几分不对,但是于这些小辈无关……”天语真人却是坐于宫中传出一声略带苍老的长叹,其内蕴含妥协意味似被点中死穴。
“天语,你知道就好……这场小辈的对决何尝不是一种解决我们当初纠纷的方式呢,还是让他们继续吧,若是有生死危机时我们再出手也无妨。”黄龙真人似也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语气越发冷淡连敷衍都不愿,直接开口毫无商量的意思。
“看来这次师父也帮不到我了,高手对招刀剑无眼,黄龙真人说会出手制止,但生死无常一瞬间,恐怕这次还得靠我自己,不过这人皇决是人道院最强道藏,恐怕不好对付……”霍白滞于空中听着神道宫内传出的对话心中一沉,他知道天语真人恐怕是受到了黄龙真人的威胁,他一直觉得天语真人的过往肯定有几分奇特,但此刻也没空细究只能专心应战,他隐隐觉得这一战将是他自修道以来最艰难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