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
嘴巴被闫妮冰冷的手捂住,发不出声音,就是想跳下车都不可能。
闫妮用心语说:“老公你就别折腾了,这个时候只能打鬼的士。”
“什么只能打鬼的士,前面夏天人家打的……”
对啊,夏天什么时候不见了?
鬼的士司机对我跟闫妮的举动,权当没有看见,他自顾自的诉苦说:“唉,还是你们安逸,不像我们开车的,没日没夜在马路上跑,图的就是能多挣两钱。”
目测他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我看闫妮。
闫妮悄悄说:“他是出车祸死的,车速过快钻进集装箱车底下,死无全尸吧!”
“然后他就没日没夜在这条路上折腾?”
闫妮苦笑一声说:“这就是不得好死的下场,或许这位司机大哥生前做了什么缺德事,死后还不能马上轮回,得跑完他阳间的寿阳时间,才会明白自己死了,才会到地府报道。”
听闫妮这么一说我愣住,转而想了一下问道:“你的寿阳是多少?”
“其实我的寿阳早就完了,现在的我是孤魂野鬼,是你二大爷搞的。”
“什么意思?”我是真被闫妮的话搞糊涂了,什么二大爷搞的,难道二大爷还能搞你一个女鬼不成?看闫妮不想说,我也不好继续追问,总之脑子里是糊里糊涂。
看车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急“死妮子,你该不会就这么让他把我载去墓地吧?”
“当然不会。”说话间,闫妮朝司机点头说:“我们下车了。”
听闫妮说下车,我急忙掏钱。
她瞪我一眼拿出早就准备好“钱”递过去,我们从车上下来,四周雾气腾腾的,在雾气中隐约可见暗淡的灯光。我朝灯光走过去,定睛看,果然来到市郊北门殡仪馆。
夏天跑得够快。
我刚刚要去敲门卫室的门,闫妮拦住我说:“你想被赶走,还是被拒绝进门?”
“两样哥都不想,哥想进去看夏天。”我郑重其事对闫妮说道。
“两样都不想,那就听我的。”
在闫妮的帮助下,我没有惊动门卫室,就那么明目张胆胆战心惊的进了殡仪馆。
对于殡仪馆里的情况,闫妮比我还熟悉。
轻车熟路,没有多费周折就找到殡仪馆的停尸房。
我日!死妮子带我来停尸房干毛?
闫妮见我发怒,竖起指头示意我别出声,按照她的指示蹲下。
我跟闫妮蹲在墙角。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意,铺天盖地见缝插针的袭来,搞得我抱住手臂浑身还是缩成一团。冷——冷得我心都在抽搐,隐隐作痛挺难受。
去停尸房的过道黑漆漆阴森森的。
我刚刚想责问闫妮为什么要躲避在这个地方,而不是直奔停尸房,就看到从暗黑中走来一个人。
夏天?
来人正是夏天。
他走得很急,奇怪的是,走得那么急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现在处于安静氛围中,大脑相当清晰。不经意间就回想起跟夏天一起去杂货店老板弟弟家的情景,他也是这样走路,轻飘飘没有发出一丁点响声。
我再注意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差点被一万匹奔腾而来的草泥马吓得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