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的,在野草上跪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呜呜咽咽的哭泣,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动,看着挺可怜的。
“姐姐,你没事吧!”
哭泣的女人缓缓抬起头,深深的瞥看我一眼,忍不住又哇一声哭泣来。
我看她蛮漂亮的,长头发鹅蛋脸,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隐有泪痕,又黑又长的睫毛在哭泣中一颤一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
刚才她是真遇到流氓了,衣服撕烂,让我大饱眼福的同时,也充满同情心。我迟疑中问:“姐姐,你家在哪?”
“不远,你要去吗?”
她起身来,又蹲下,又羞有愧的拉起破碎衣服,遮不住身体,只好矮身躲避在草里。看她这样,我急忙掉开头,低声道:“姐姐别害怕,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家去。”
其实我很想问刚才欺负她的人是谁?可是这话不好问出口,一般在农村人都要顾面子。特别是女孩,要是让人知道她刚才被臭流氓欺负了,不但不能得到别人的同情,还会被人取笑,嘲讽,最后受伤害的还是她本人。
“嗯,谢谢你刚才的见义勇为。”她多此一举的用手捂住露出来的身体部位,想站起又蹲下,犹豫不决的样子冲我道谢。
我摆摆手说:“我还有事,得赶紧送去,待会天黑下来就不好走了。”我走几步,想起刚才那个逃了的流氓,有点担心,想叮嘱她几句,却在回头的时候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真是奇怪,她走路好快。暗自低语着,猛然想起。以我这个位置,她随便走那一边我都应该察觉的,除非——我看向大槐树下那条被野草覆盖的路,心里一颤,心慌慌的感觉。
少顷我强自镇定在心里否决道:不可能,她不会走这条路的。就这样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离开大槐树,直奔二奶奶家。
二奶奶在吃饭,听说我给她送煲汤来,很喜欢,起身去拿东西来倒腾。我看饭桌上,她一个人吃饭竟然摆放了两副碗筷,还有我最喜欢吃的菜煎饼。
趁二奶奶还没有转身来,我很快的举动,抓起那双闲置着的筷子夹上那么点菜煎饼送进口里,再迅速的抹干净嘴。就在这时,耳畔传来干咳的声音跟责怪声:“小兔崽子敢吃我的菜煎饼。”
我敢发誓,这声音绝对不是二奶奶的声音,而更像是~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二大爷的声音。我面面相觑,神经质的弹跳开远离饭桌,晃眼间好像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冲我笑——
吓!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急退两步,看见了悬挂在墙壁上缠了黑纱二大爷的遗照,那眼神透着古怪,一脸诡笑直勾勾的盯着我,盯得我浑身不自在,背心乏冷。
二奶奶转身看我这样,又看看饭桌上缺了一角的菜煎饼,老眉毛一抖对空说道:“咋啦,老东西,娃吃点你还舍不得?”
在我的印象里,她神神叨叨的不正常,现在看她对空说话,那口吻分明就是在给逝去的二大爷说的话。
我惶恐不安,极力镇定,尽可能的避开遗照上二大爷的视线。自欺欺人,对自己说;刚才是幻觉,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吃饭,还能冲我笑?
惊魂未定中破空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猫唔——”歘地一下汗毛再次惊炸。一只黑猫凭空出现,一个虎跃从我背后的窗台上,直接朝我扑来。
我啊一声惊叫,躲闪,差点把二奶奶撞倒。好容易抓住饭桌站定,看桌子上颤动的碗筷,又急忙松开,一味地躲避黑猫再次的扑咬差点就钻进桌子下边去了。
黑猫是二奶奶喂养的。
我可是二奶奶家里的常客,黑猫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凶狠的攻击我。
二奶奶是面色一沉,破口大骂:“死妮子,敢在我这里撒野有你好受的,要不要我好好的招待你一顿?”骂毕,黑猫温驯的在她裤腿上磨蹭撒娇,没有了先前的凶狠跟敌意,她这才对我认真的端详一番,手指也没有闲着,一下一下有序的掐算。
“川儿,你告诉奶奶,刚才来的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