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巨大蝙蝠的眸子重新变得鋭利起来，有如想要把刚才吃的亏还回去，化成锋利的箭头，以有如能贯穿一切的气势，向着波尔曼垂直俯冲，伴随一下撕裂空气的悦耳声音，在半空留下一道白色的轨迹。

强大的离心力让哈德出现倾刻的窒息感，甚至感到头晕目眩，不过此刻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咬紧牙关忍耐。

波尔曼注意到高速接近的蝙蝠，并没有很大的反应，仅有如看到讨厌之物般蹙起嘴角，不肖地瞄了哈德一眼，然後向他伸出无数触手。

「小怜，能行吗！」

没有回答。

回眸一看，只见她已经紧闭双眼，正集中精神作好施法的准备，小小的手出现了烛光般的微弱光芒。

「稍微飞得稳定一点！」

哈德只能向蝙蝠下达这种模棱两可的指令。

触手与蝙蝠同样快如闪电，一下子便要碰头了。

与此同时，小怜睁开了栗色的大眼眸，撑开浑圆的手心，咬住牙关，不经意间轻叫了一声。大约十多个小火球随即从天而降，有如下雨般落向半空中的触手。

轰隆－－－！

好几次的小型爆炸，令大量的触手随即有如蒸发了般，先是产生一阵淡淡的烧焦气味，然後化成一缕蒸气溶入大气之中。剩下寥寥无几的由蝙蝠扭了几圈，巧妙地用利爪撕开。

不论是火球的速度还是命中率均无可挑剔，绝不是单纯运气好可以做到的事，哈德对小怜感到相当震惊。不过想法仅出现了一瞬间，因为思绪接下来就已经被近在眼前庞然大物占据。

「啊！！！」

蝙蝠为了躲开迎面而来的重拳，急速改变飞行的方向，哈德险些无法取得平衡而被甩了出去。

巨大得难以想像的拳头从哈德头上掠过，擦过银白色的短发，猛烈的拳风险些把他扯到空中。

一直从远处看着，感觉并没有那麽强烈，可是从这般距离看到却又别有一番景象。恐怕现在的自己在波尔曼眼中就和一只小虫子无异，只要轻轻掐一下，也会随即粉身碎骨。

似乎是刚才的火球引起了波尔曼的警戒，脸上的从容有如黎明之梦消失无踪，立即向两人展开追击。

「又来了！」

无数的触手再度被火球击溃，化成空中的微尘。

类似的攻守持续好一段时间，也无法接近到泡尔曼身边，幸好有小怜一直掩护，蝙蝠才不至於被触手抓住。

不过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能感觉到火球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弱，回头一看，只见紊乱的呼吸十分无力，而且双手颤抖得十分厉害。

小怜的身体快到极限了，这个念头有如流星般划过脑海。

相反波尔曼依然龙精虎猛。

如果再找不到突破的缺口，恐怕快将撑不下去了…

命蝙蝠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哈德牵起那只小小的手，温柔地说道。

「身体没关系吗？能再撑一下子…？」

无力地「唔」一声，小小的脑袋颔首示意，眼眸都因为疲倦而变得混浊，有如是生了重病的孩子，虚弱得一副即将倒下的样子，明显是在逞强。

「哥哥知道你很累了，这是最後一击了。你就拼尽全力，射向他的脸吧，可以吗？」

小怜听到要射波尔曼一脸，歪了歪头，如同在询问「为什麽」，不过哈德已经没有说明的心情，只是以笑容回答他。

「剩下的交给哥哥来就好。」

摸了摸她的小头，重新望向前方。

「蝙蝠大哥，等等你以不会被抓住为前提，用最快的速度尽可能躲开触手接近他的脸，直至躲不开，就立即转向逃走吧，记住，千万不能被抓住。」

蝙蝠轻轻回应了一声，似乎真的能听懂哈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