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最後一次…?」
也许是并不习惯这种行为,原本强行装扮成的挑逗语气,很快便维持不下去,稀疏的眉毛和大大的眼眸不知为何缩了起来,抽动形状优美的小巧鼻子。然後听到的,是一下又一下的啜泣,以及孩童强忍着泪水的声音。
「小怜…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好吗?」
「没事…小怜…没事的…」
深明事有蹊跷,刚才的并不是小怜的本意,哈德轻轻抱起比想像中要轻得多,充满着骨感的她,然後让她坐在床上。
「哥哥…和我做一次…好吗…软绵绵的手掌,滑溜溜的嘴巴,这副小小的身体,每一处都可以任由哥哥使用…」
然而,她无视了神一的疑问,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哈德只好诱导她说下去。
「你先告诉我是怎麽回事,不然我不会碰你的。」
说完故意後退了两步,拉远了双方之间的距远,彷佛想要印证「不说的话不会碰你」这件事。
小怜看到视线显然出现变化,揉着眼睛的她,颤颤抖抖地张开樱色的薄唇。
「你们穿得那麽漂亮,一定是很有钱的人对吧,小怜…有东西想买…」
才听了开场白,哈德便眉头一皱,说教模式全开,笔直地竖起食指,一脸认真地说起道理来。
「不,不是吧,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什麽,有东西想买,也不是做这种事来买的吧?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可是,面对哈德的反问,小怜却好像在卖关子。
「难道哥哥你就没想过,小怜为什麽会一个人,住在这种地方…?」
也并非完全没想过,不过没去深究而已,如果是在贫民区,这种自生自灭的野孩子倒是随处可见,可是要住在这种地方,确实需要基本的财力才行,基本上不会有独居孩子,只能联想到也许是父母双亡留下一笔钱之类的。
「小怜呢,原本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在这里的。可是,在两年前的某个凌晨,他们趁小怜在这里睡觉的时候,带走了家里除了小怜以外的所有东西,遗留小怜一个人在这里。哥哥认为小怜,要怎样才能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
每一句话也犹如是铁锤重重地敲击着哈德的心房,不过他并没有回应,不,应该是不懂得如何回应,或是不愿去面对。
「小怜有试过去工作,可是做面包被那里的叔叔欺负,用焗面包的铁烫伤小怜,还不肯给我钱,只给我一个坏掉的面包…然後去卖牛奶,婶婶说我偷牛奶喝,不肯给我钱还用棍打我,可是明明我就没做过…也去过卖工具的店,可是…」
小小的嘴巴一一诉说着的,是她那段时间被人欺负的惨痛经历,比起哈德所能想像到最痛苦的,还要过份得多。
最後小怜终於按捺不住充斥於眼眸的暖流,一串串豆大的泪珠从蔷薇色的脸颊滑落下巴。
「最後只能去卖身体…小怜见过很多很多的人,多得连哥哥你也不相信,有年轻但是很粗暴的帅气哥哥,很温柔知道很多事情的叔叔,一只手就能抱起小怜的高大哥哥,有时也会有很奇怪的姐姐…虽然一开始是很辛苦很害怕,有时候还会很痛,可是逐渐也习惯下来,最少他们不会欺负小怜,不会做完不给钱小怜,然後小怜就不用饿肚子…」
说到这里,哈德已经心力交瘁,心脏跳得几乎快要破裂,虽然坏事并不是自己做的,却萌生起莫名的内疚感。为了驱散这样的心情,哈德扑向那个哭成泪人的小女孩,轻轻把她抱入怀着,抚摸着栗色的亮丽长发。
可是,小怜似乎误以为哈德有别的意思,张开双臂露出微微突起的可爱胸口以及小巧的锁骨,然後掀起盖住大腿的裙子,双腿微微张开。
「虽然小怜的身体不是很吸引,不过能不能请哥哥稍微忍耐一下,和小怜做一次…给小怜能在外面买下一块农田的钱,然後小怜就不用再卖身体…不用再过醉生梦死的生活…小怜…再也不想卖身体了…真的真的…不想再…那…真的…好痛苦…」
小怜的泪水犹如是决堤般彻底崩溃,再也无法忍耐,只好放任它们随心飘荡,红通通的脸蛋皱在一起,以撕破嗓门的声音不断叫喊。哈德的情感也被她感染到,数滴克制不住的泪珠从眼眶落到下巴,再滴到小怜的身体上。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小怜再也不用做那种事了,哥哥承诺你,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只要有我在的话,没人再会欺负你…」
这仅仅是冲口而出的安慰说话?还是心中暗地里下定的决心?
就连本人也不知道。
虽然并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可是…
要我丢下这种孩子不顾…怎样做得到啊…
这时候,薇薇拉就正正站在小怜房间的门前,以鄙视的视线看着互拥在一起的两人。
也许是因为视线过於锐利,哈德很快便注意到了。视线对上时,狂跳的心脏更是跳得厉害,好像想要从身体逃逸而出,不过当然心跳的原因又是另一回事了。
下意识想要推开小怜,可是却又不忍心。
(薇,薇薇拉,等等,我什麽也没做啊…)
只见薇薇拉歪着脑袋,食指舐在唇前,面露未曾在自己眼前出现过的温柔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所蕴含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