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情点住了那三名唐门弟子的穴道,便闪身从排位置后走了出来。
那三名唐门弟子见到一身黑衣且戴着唐门式样面具的司徒情,神色皆是惊疑不定。
司徒情面容冷了冷,抬手给其中两名弟子喂了五绝散,然后指着另外一名唐门弟子,道:“把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不许喊人,否则他们立刻就死。”
说完,司徒情便解开了那名唐门弟子的穴道。
“你是什么人?”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
那名唐门弟子看了司徒情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两名师兄弟,迟疑了片刻,道:“无非就是大师兄跟三长老因为追魂针丧命的事,这事江湖都传得人尽皆知了,你问这个作什么?”
人尽皆知?
司徒情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白,不过他戴着面具,没人看得到他面具下面的表情。
半晌,司徒情伸手解开了那名唐门弟子的穴道,然后抛给他一瓶解药,转身就走。
那唐门弟子接过解药,正想追上去,他身边的两名师兄弟却忽然口吐白沫晕倒了下去,他只得连忙扭头扶住他们给他们解药。
而他做完这一切之后,祠堂里哪里还有司徒情的身影。
·
死了?
唐靖居然死了?
司徒情走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细雪纷纷飘落,他心中除了茫然和空洞,居然连悲痛都没有。
他只是不信。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告诉他唐靖死了,即使那个人没有欺骗他的理由,他也仍旧是不信。
“你站住!”一声清喝,一个人从唐家堡的院墙中翻了出来,落在了司徒情面前。
司徒情戴着面具,没有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半晌,他扭头就走。
“我让你站住!”来人正是唐源,方才他也在祠堂附近,司徒情的所作所为他看得一清二楚,因此他心中十分愤怒。
白日里司徒情的所作所为已然十分可疑,但唐源却轻易放走了他,而刚才看到两位师兄的惨状,此刻唐源心里是后悔莫及。
司徒情并不愿意跟唐源多做纠缠,一言不发便拂袖纵身而去。
唐源见状,心中憋着一口气,也纵身一跃,追了出去。
司徒情并不想在唐家堡杀人,因为那意味着自我暴露,所以他这么抽身离开也算是给了唐源一个机会。
没想到唐源还真的就不怕死地追了上来。
到了荒野处,司徒情停住脚步站定,扭头道:“你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可就不客气了。”
司徒情语气平淡,带了几分清冷的威慑力,唐源听了这话心下居然真的震了一震,然而随即他便咬牙上前道:“我同门又何曾冒犯过你,你要如此下毒手。”
“我不是给了解药吗?”司徒情淡淡道,心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唰,一柄长剑出鞘,停在了离司徒情鼻尖三寸的地方,唐源冷冷道:“无论如何,你潜入唐家堡就已经犯了我们唐门的大忌,今日不说清楚缘由,我是断不会让你离开的。”
看着眼前剑尖上流泻的清光,司徒情眸中忽然闪出一分笑意,然而这笑意也是一纵即逝。
随即,他伸出手,缓缓地捏住了剑尖。
唐源见状,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就想把剑收回来。
然而为时已晚。
只听到一声声极其轻微的碎裂响声,那剑,就在司徒情的手指前缓缓碎裂成一段一段的。
末了,司徒情淡淡弹开指尖上的断剑,道:“这样,你觉得你有能耐拦得住我?”
唐源看到这一幕,心中已经被司徒情的武功所震惊,然而他并不服输,只冷冷道:“技不如人又如何,今日便是死,我也要拦住你。”
听着唐源这句话,司徒情觉得眼前的青年倒算是有几分血型,加上唐源跟唐靖七分相似的面容,司徒情也并不是太下得去手。
沉默了半晌,司徒情淡淡道:“这样吧,我告诉你我的来意,作为交换,我问你一件事。”
唐源没想到司徒情会这么说,眉头一皱道:“你想问什么?”
“关于你们的大师兄唐靖。”
司徒情一提到唐靖,唐源眼中疑色更深,“唐靖师兄已经去世了三个月了,你问他做什么——”
唐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情猛地掐住了脖子。
司徒情神色冰冷地道:“你见到了他的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