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在这段感情里,英钰投入的要比秦嘉泽深,占有欲要强一点。秦嘉泽看似温和实则内里清冷,英钰恰恰相反,外冷内热。
英钰虽然年纪轻轻,却将秦嘉泽看的分明,不动声色的织就一张大网,只待某人自投罗网。某人却被英钰外表所惑,啧啧,看来是逃不掉了!不过这本就是一件美事,不对吗?
秦嘉泽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回绝,需要考虑一下,仔细想想。吃过饭,暮色之下,两人结伴在城中闲逛一会儿,才分开各自忙碌去了。
青色的素锦缎,将整个马车衬的朴素又不失品味,檀木的小桌凹槽中放着青瓷茶具。干净纤长的手指捏着细润的瓷杯,相得益彰。
云放伸手为主公续上一杯热茶,“郡公,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将那些孩子交给秦公子教管?”
英钰低头喝茶,未等到回答。云放也不着急,眼神微凝又道,“不过,若秦公子真的答应了,倒是那些孩子的福气了。秦公子虽不爱揽事,却心软负责,必定尽心尽力为那些孩子打算。”
你说的对,阿泽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冷情却心软,还闲散固执,心心念念着去游历四方。不过也就是这样自己才喜欢,一个建议就把他拴住了,真是无奈之极。
有些事情,他那个人啊,许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英钰转念间神情一肃,心中决断立下,清冷的嗓音敲在人耳边,“吩咐下去,你亲自派人手,仔细查证清楚。那些手里有无辜鲜血的孩子,无论大小一律处决,不留隐患。十二岁之上的孩子全都送到七哥那边去。”
云放端正神态,低声应是,马上下车去办。车厢内独留英钰一人,神色清明,静谧无声,茶香袅袅!
这头秦嘉泽泡过澡,身上疲乏。早早地躺在床上,心中却安定不下来。英语不多说,秦嘉泽也多问,却不代表秦嘉泽什么都不知道。
在水军营地,秦嘉泽见过被擒拿的海匪。十三四岁的孩子,混进新征的兵里被发现了,当场被拖走,下场不言而喻。秦嘉泽只是一时好奇,不想去兵营里麻烦舅公。只是跟着弟弟去看征兵,正好碰到这一幕。
稚气未脱的脸庞,被发现后凶狠的表情,狠辣的动作。让秦嘉泽惊讶不已,现在更是难受至极。自己的教过的学生,都是这样年纪,处境却一个在云端,一个陷落在污泥里。环境影响人,如今知道这些孩子,竟然是被抓走的无辜幼童,被教育成危险分子。
秦嘉泽不想也不敢,去问英钰那些沾血的孩子下场如何?秦嘉泽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一边默默地从已经渐渐模糊的记忆里搜寻上辈子的政治课程,绝对能派的上用场。
简而言之,就是给那些孩子洗脑之后,重塑三观,把一颗颗歪脖子树苗,绑上架子掰直了。说难也难,说不难也简单,现在比之现代,就是民智未开,政治洗脑比现代容易啊!
闭着眼东想西想,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忽然想起这工作不就是班主任军队政委的工作吗?好像有个明星被叫做“政委”来着。
一晚上梦境光怪陆离,外加灵光一闪,醒来就觉得头疼难受。吩咐下人准备些清单的饭菜,别做海鲜。秦嘉泽脑子有点乱,却渐渐有了思路。干劲使劲拍拍头,抓紧把零星的想法都写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是秦嘉泽的学习信条。
半个上午过去,有了大概的思路和框架,一本政治教育大纲就出来了。果然古代十年苦读,是把文字水平提高不少啊,秦嘉泽吹干墨水,正要收起来。下人禀报,有客来访。
有客人,是谁?海平城除了英钰,不认识其他人啊!秦嘉泽正在疑惑,直觉不会是好客来访,送礼的还是找茬的?
外边的客人不算找茬的,其实是送礼兼打探的。秦嘉泽对自己身份认识不深,外昨晚和郡公街上一游。秦嘉泽立刻在小范围内,在海平城出名了。今天一早就有人上门试探了。
不管来人是何盘算,全都白搭了!主人家病了!
秦嘉泽虽然觉得外边的人是个麻烦,但还真没准备退缩,想着要不要会一会来着!结果他真病了,秦嘉泽过敏了,起了一身小红点。倒是不严重也没觉得痒什么的。但是出门见人是别想了……
于是秦嘉泽到海平城的第二天,开始发愁怎么不让情人见到自己惨不忍睹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