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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洛君翊都在辰翊宫里头养病,更甚的是连早朝都没有出现,洛靖虽有不满,但是又不得发作,毕竟舒妍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洛君翊这几日可谓从地狱升华到了天堂一般,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便是发呆。
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洛君翊想着,大约是要入春了。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一层厚度正好的被子,倒是惬意得很,茫茫然地又涌上了一股睡意。
肖熔止行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落到洛君翊的身后,探着脑袋,正要欣慰一番自己的轻功有所进步时,洛君翊叹息了一声,颇是语重心长:“看来师父的轻功还是没有长进多少。”
肖熔止哼唧哼唧两声,负手而立,身子恰到好处地挡住刺目的光线,不满地道:“你倒是闲得自在了。”
洛君翊依旧阖着眸子,不做回应,静静地等着肖熔止的下文。
“品颜楼的歌姬所中之毒是黄鹂泣,此毒源自西域,相传当年,西域城主娶了个城主夫人,而又喜欢歌姬,所以又接二连三的娶了许多个妾... ...”
洛君翊很是嫌弃地撇撇嘴,打断道:“然后城主夫人失宠了,又妒恨歌姬的嗓音能得城主的欢心,就配置了黄鹂泣来毒害小妾,自那以后,小妾再无歌喉。”
肖熔止一脸呆滞,问:“你怎么知道?”
洛君翊扶额,甚是无语:“戏里都是这么演的,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后来应该是城主发现了夫人的行事,将他赐死。”
肖熔止闷闷的应了一声,道:“这戏,真不错,符合史书。”
洛君翊再次汗颜,这等故事也就肖熔止能相信了,而后,他懒懒地睁开眼眸,仰视着肖熔止:“那么,师父,你的解药呢?”
肖熔止抿抿唇,遂丢出一个小黑瓶:“一人一颗,方可解毒。”
又顿了片刻,好奇地发问:“后来呢?”
洛君翊摸不准意思,一脸懵圈:“什么后来呢?”
肖熔止急了,被吊着胃口着实不好受:“就是后来城主怎么了?”
“戏里是这样演的,因为城主念及旧情,便偷偷放走了城主夫人,城主夫人远走他乡... ...”
洛君翊忽然意识到些什么,神色紧张,问:“你这故事是从何处看来的?”
肖熔止不解此问何意,只是老老实实地应到:“医书上,记载黄鹂泣的地方有。”
洛君翊匆匆起身,拽着肖熔止进了书阁里,焦灼地问道:“哪一本?”
肖熔止莫名其妙地盯着洛君翊,又见他似乎十分紧张,便开始着手寻找医书,毕竟不是在他熟悉的地方,寻起来十分不容易:“你不是看过了那个典故?”
洛君翊沉溺于自己的所思所想中,并未回应,直到肖熔止把医术丢到他的手中,才恍惚觉醒过来。
肖熔止依旧压制不住好奇心,问:“怎么回事?”
洛君翊草草扫了两眼,丢了医书,道:“师父你早点离开,别被母妃发现,我先出去一趟。”
待肖熔止把目光转向他时,只能看到一片狭小的背影。这时,书阁后面施施然走出了一个女子,她今日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着大红色的衣服,她施了一礼,道:“别来无恙。”
肖熔止恨意斗生,又生生压制住:“总有一日,我会找舒戚报了此仇。”
舒妍盈盈而笑,却并无嘲讽之意:“你很清楚,你家破人亡,并非我刻意为之。”
肖熔止拳头咯咯作响,目光含着燃烧的怒火,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缠着手摘下面具,暴露出满是狰狞刀口的面部:“这便是你父亲做的好事。”
舒妍怔了片刻,花容微变:“当年,两派争斗,必有一伤,我虽抱有歉意,但也无能为力。”
肖熔止重新戴上面具,轻狂大笑:“抱有歉意?”
舒妍垂首,眸子里隐有水泽:“熔止,这些年你帮忖着翊儿,我感激不尽,父债子还,待处理好这里的琐事,我便任你处置。”
肖熔止抬手扼住舒妍的咽喉:“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