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墨天问翻身下马,沉声问道:“既然是洪大先生的弟子,为何几人围攻,欺负一位年迈老人?只怕你们并不是青云堡弟子!”
青云堡洪大先生是武林名宿,成名数十年的江湖大侠,墨天问有些怀疑这几个家伙是冒名之辈。
洪三哭丧着脸道:“尊驾说笑了,这陕西境内有谁敢大胆冒充青云堡弟子?俺们确实是大先生门下,不过不是亲传弟子,因此武功低微,想要抓那淫贼也只能大家伙一起上了。”
“淫贼?”墨天问疑问道:“怎么回事?”
洪三苦笑:“就是刚才被尊驾放跑的那个家伙,人称浪里蝶,武功一般,但轻功极好,而且精擅易容之术,恐怕尊驾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墨天问神情郑重起来,沉声问道:“果真如此?”
洪三还没有回答,其他几个大汉已经七嘴八舌道:“那还有假?这个浪里蝴蝶最近在长安附近四处作案,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这次我们兄弟好不容易抓到他的行踪,却被你放掉了……”
“我们青云堡这次本能为武林除一大害,没想到却被阁下阻挠……”
墨天问脸色越来越沉,忽然右臂一伸,抓向洪三,洪三本能地身体一缩,但是根本躲不过墨天问的手爪,洪三紧急下侧着身子撞向墨天问,左足却古怪地先一步踢了过来,又急又快。
“好!”墨天问一把抓住洪三爆踢的脚,然后轻轻放下,再拍拍不知所措的洪三,不好意思道:“你这断龙踢已得洪大真传,确实是老夫误会你们了!”
他的脸上浮起惭愧的表情,正声道:“既然是青云堡弟子,断不是欺世盗名之徒,刚才是在下鲁莽,没有问清情况便仓促出手,在下同心盟墨天问,给几位小哥陪个不是!”
洪三等人一听墨天问的大名,顿时惊道:“原来是仁义剑墨大侠!墨大侠切勿如此说,真是折煞我等了。”
墨天问也不多说,转头对操行之道:“老夫无心铸错,但错已成。你先赶路,老夫去将那淫贼诛除,再与你会合。”
操行之挑了挑眉头,淡淡说道:“浪里蝶朱聪轻功偷学自白马仙府,此人为害两陕十余年,一直没有伏法,正是因为其轻功极高,极难追捕,墨长老现在追下去,恐怕迟了。”
洪三也道:“为这等小事劳烦墨大侠,实在让小人们不安。”
墨天问叹息道:“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说今日之错罪在老夫,即便与老夫没有丝毫瓜葛,看到这等淫贼败类,也必尽全力诛杀。你们不要说了,此人交给老夫便是,不杀此贼老夫绝不干休。”
操行之没有再劝,洪三几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墨天问交代了两句,没有骑马,沿着刚才浪里蝶逃跑的小路径直追了下去。
洪三看向操行之,抱拳道:“不知这位大侠高姓大名,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先到青云堡暂时歇息?”
操行之冷冷道:“不必了,我还要赶路,你们回去可向洪堡主交差,淫贼已被诛杀。”
洪三楞了一下,小心问道:“那贼子还没死,小人如何敢欺瞒堡主?”
操行之哼了一声:“一把仁义剑斩尽天下不仁不义之人。墨长老既然追下去,那浪里蝶除非上天遁地,否则哪有命在。”
说完,他就驱马前行,还带上了墨天问先前骑乘的马儿。
离长安城不过二十多里地,两匹马虽然走不快,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等到巍峨雄壮的长安城墙隐约相望,身后传来墨天问的声音:“看来老夫还不算迟。”
操行之回头,一个灰布长袍的老者大步而来,一步就是数丈,他身形瘦高,面容柔和慈祥,手中却拿着一个滴着鲜血的布包,一把漆黑陈旧的长剑懒散地插在腰间。
操行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墨长老果然是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