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行之在擦剑。
他用一娟白色的绸布,温柔地擦拭着流风剑,专注的神态如同对待最深情的情人。
吴广发和苗女在旁边看着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把剑、这个男人,在白日的战斗中杀了那么多人。
此刻的操行之,深情、安静、温柔,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暴虐疯狂的杀气。
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问吧,我会将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苗女开了口,她没有被五花大绑,但是身后站着白斑虎吴广发,形同软禁。
操行之将剑背之上最后一点地方擦拭干净,然后小心地将流风剑插入剑鞘,这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苗女一愣,不过还是乖乖说道:“我叫梦萝,我的阿爹是龙山寨的头司。”
“为什么没有见到你的父亲?”
梦萝脸上浮起哀伤,但是转瞬即逝,咬着嘴唇说道:“他……死了,在你来寨子前几天,突然暴病而亡。但是我现在怀疑他是被人杀害的,所以我希望你能调查清这件事……”
操行之打断她的话,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今天要暗算我?不要用憎恨汉人这样的理由敷衍!”
梦萝摇摇头:“苗人深受你们汉人的盘剥,对你们是有恨意,但不会轻易伤人。但你那个叫公孙的朋友来过后,我阿爹就突然死去,同时祖虫也不知下落,因此我和藤阿蛮商量后,决定将你抓住,逼问其中真相,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我也要杀。”
“你说的藤阿蛮就是那个老头?他为什么要杀你?”
梦萝沉默片刻,说道:“因为他认定是阿爹盗走了祖虫,祖虫是我们的圣物,任何玷污圣物的人都会被处死,连家人……也会被处死。”
吴广发忽然说道:“俺们不关心你们什么劳什子圣物,你快说公孙堂主的死是不是与你们有关?”
操行之扫了吴广发一眼,有些怪他多嘴,不过没说什么。
梦萝神情一变,怒道:“要不是他来,我阿爹就不会死,谁来对我阿爹的死负责?”
吴广发气怒,伸掌就要按向梦萝肩膀,眼看便要拍实,忽然手中一痛,操行之用剑柄顶开了他的手掌。
“吴堂主,这里由我主事,你不要多言!”
操行之说的毫不客气,吴广发想发作,但终于没有发作,脸色很不好看。
事实上白天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不愉快,操行之带着苗女杀出寨子后,竟然没有在原地找到吴广发,寻了半天才在距离大道不远的地方碰面,当时操行之就很不高兴,直言吴堂主是不是以为他死定了?
吴广发的解释是他原本在寨外等候,以便及时接应,但忽然发现有一个蒙面人在后面窥视,吴广发疑心大起,马上追去,结果既没有接应到操行之,也没有追到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