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特科,刚一进门,就见周论正用镊子夹起一根细细发丝举到眼前,表情严肃。
胡一跨坐在椅子上,与他一同盯着那根头发。
“看出什么来了?”元煦将外套扔到沙发上,凑过去。皱了皱眉:“一股怪味。”
“回来了。”周论放下镊子,扶了扶镜框:“邹成渝怎么样?”
“有你的清心咒在,大事没有,暂时精神不济而已。”元煦冲桌子方向打了个响指,嗖地一声,原本躺在桌子上的资料夹一下子就出现在他手中:“我给他吃了一粒凝神丸,让他定定心神,又给他的办公室加持了一下。事不过三,我还不信老子这次还逮不到它。”别提这两次还有一次就在自己身边,元煦火气也上来了。
胡一努努嘴:“这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们两出手还让它钻了空子。”
屋里温度陡然降到冰点。
胡一后知后觉地讪讪闭上嘴,不敢再多话。
但他说的没错,元煦与周论的确失算了。居然让这家伙一次又一次逃脱他们的追踪,不过好在这一次总算抓到一抹痕迹。
“这头发是活人身上取下来的。”周论视线轻飘飘地扫过胡一,对方立刻缩了缩脖子,然后才对元煦说道:“是个女人。”他看着元煦:“邹成渝那边有什么发现?”
实际上他们对那个女鬼的来历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了,但他们关注的重点,一直在邹成渝身上。
元煦正在看邹成渝的资料,之前送过来的时候他跟周论都看过,但两人都没发现任何问题。
邹成渝身份证上显示他今年二十五,川南人,生日是正月。但实际上来说他应该是二十六岁了。周论推算过他的八字,并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算得上一生平顺。
只是小时候身体羸弱,小病小痛不少,但都不是大问题。
手指一顿,元煦俊眉微扬:“他父母在旁边的南通市,但他外婆却一个人住在乡下?怎么不跟他父母一起住,我看这上面写的,他父母都是老实人,不像是不孝顺老人的啊。”
胡一摸着下巴:“也许是老人家故土难离呢。”
周论凝眉:“你觉得有问题。”
指尖划过写着关于邹成渝外婆那一栏:“邹成渝小时候一直跟着他外婆身边长大,你看到他出身的地址了么。”他说着把资料递到周论面前,指着一处道:“看这里,川南省百安市重山县。”
周论蹙眉:“神农架?”
“神农架?那里有什么问题,那可是九州少有的灵山,你怀疑这次的疑犯是那出来的?”
胡一摇摇头:“不会,神农架因神农氏而得名,后世传言神农大帝在此入归墟,但留下了一个宝物在灵山,只可惜真正的灵山内部根本进不去。”胡一见两人都盯着自己看,便继续说:“而且,就算真的是灵山出来的,也是好的。绝不会是惑人心魄,害人性命的东西。毕竟在那里修行,吸收地都是灵山纯净之气。”
“你觉得,邹成渝身体里的那股特殊的气跟灵山有关系?”周论镜片下的眸光一闪,明白了元煦想表达的意思。
“说不好,只是突然觉得这两者之间应该会有关联而已。”
元煦看了两天,之前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丝的奇怪之处。但今天一拿起这份资料,突然间就仿佛有什么在指引他一样,不禁就注意到了标注着邹成渝出身地址那一栏上。
他与周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深深地疑虑。
这一瞬间,两人只觉得这件事远远不如他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元煦伸手弹了一下面前那张纸,随手扔到胡一怀里,起身:“我等会儿还要返回去接邹成渝,其他事,就还按照咱们之前商量好的来。”
周论摘下眼镜,擦了擦,又重新戴上。点头:“我带上小丙,他今天刚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