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康硕骞看向了顾子卿,“直升机全过去吧,那些直升机都有紧急医疗设备。”
“谢了,那我现在就去康德。”
话毕,顾子卿抬起步子没做多一分的停留,便直接离开了这里,他的身影看起来很憔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直接离开的模样,看着还没挂断的电话说道:“你们派四十个人在康德等着,顾子卿等会儿会过去,十架直升机全部待命,等他的安排。”
“是。”
当顾子卿到了康德后,在康德院某栋私人办公楼里,康硕骞指派过去的人已经全部就位,之后顾子卿给老田打了个电话,让警察过来把警车开走,他随着那些人去了就近的康景别墅。
时间过的很快,今天他都没吃什么东西,在车上喝了半瓶有些冰的矿泉水后,他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凯恩才接起来,只是他还没说话,那头就传来了凯恩的声音:“爸爸!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听到我的留言了吗?”
孩子的声音很着急也有点小,顾子卿一猜就知道他应该是躲在厕所去打电话了。
“宝贝,爸爸问你一件事。”此时,顾子卿看起来还是很淡定。
“嗯!”
“曼颐陪了你多久了?”
“很久了,我都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就一直在,爸爸,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爸爸记得你以前很不喜欢她……”
“我长大了!”凯恩直接打断了顾子卿的话。
尽管孩子直接说破,顾子卿还是能感觉到凯恩现在是喜欢宋曼颐,也就是这时候,他一直很淡定的神情上终于显露出了恐惧和担心,他眸子猛然通红,他接着问:“如果有一天,曼颐不对你好了,也不对我好了,你怎么想?”
那头,突然安静了。
片刻之后,孩子哽咽的叫了一声:“爸爸……”
“在。”
“感觉就像妈妈不在了一样,我觉得我会难受死的。”孩子哭了,“曼颐从非洲回来的那一次我快吓死了,爸爸我真的好怕!”
“爸爸马上就去接她回来,在家好好等着,乖。”
说完,他都没敢再听儿子说一句,便很快的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机。
靠在椅背上,他闭起了眼,满脑子都是宋曼颐,他说不出此时对她的感情和想法。
其实一开始宋曼颐这么玩,他不仅是派人去阻碍挑战她的男人,还会派人偷偷跟着她,可是三四次后,她发现了。
不过还好,她没发现他背着她给不少她的追求者使过绊子,于是后来他没再派人去跟踪她,毕竟那些跟踪她的人都说,她的本事很厉害,甚至第四次被发现,还是她救了被他派过去的男人。
他记得就在一年前,宋曼颐照顾他照顾的好好,突然有一天,或许是因为他哪句话让她觉得委屈了,她借口出去买菜,就这么跑走了。
再过三天,凯恩就在她的直播间看到了她,她去了非洲。
他照例派人过去不想让男人赢过她,那一次她虽然在第七天到了最后的定位地点,但是却很狼狈,身上被晒脱皮不说,看起来人也瘦的很多圈。
那一次她直播自己归来的过程中,便昏了过去,他第一时间派人把她带了回来。
只是把她带回来后,她的身体状况简直吓了他一跳,浑身都是被昆虫咬的包,腿上还有蛇咬的印记,而她后来因为药物,胃里吐上来的东西里,有草还有动物的毛,天知道她吃了什么……
那一次把凯恩都吓哭了。
那一次她不是去冒险的,她是去求生的。
那一次她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身体才彻底的好了过来。
那一次她去了地球上最热的地方,这一次,除了南北极,她去的地方也算很冷了。
此时想起她那张漂亮的脸完美的身材,可她做的最多的却是像猴子一般的上蹿下跳,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可是他认识她这么久,他觉得她的性子不是那样。
宋曼颐,有时候觉得你很单纯很可爱,可有时候却的你却有更深的心思,猜不透摸不着。
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老爱玩这些东西?
在他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快要睡着的时候,他们也到了康景别墅,直升机已经全部都处理妥当手续也准备齐全,只等他下命令了。
晚上9点,飞机起飞了,沿着一开始凯恩提供给他的地图。
隔着三四个小时的时差,这时的俄罗斯是凌晨的一点左右,在那座冷风呼啸的山里,风卷起了厚厚的雪,山谷间不停的传来动物的叫声,和风的声音交替出现,而就在山靠近一方河的山谷之中,有一个人影,趴在地上,双手慢慢的摸索着地面,而两只腿却麻木而无力的慢慢的拖动着……
她的那张脸被冻的发青,额头上有一片深红的血迹和血痂,她眼睛紧紧的闭着,有泪珠凝结在眼尾沾染着血和雪,眼角下的皮肤有一处露出了皮下组织,但却没有血,那里早就冻住了。
她身上深蓝色的登山服,大腿那里明显破了一个口子,露着她的皮肤,从那里还能看到黑红的血迹和一个看起来有些可怕的很深的伤口。
闭着眼睛她看不见,她一只手伸的自然,而另一只手的胳膊似乎有些错位,因为触感还在,她也在用着那只手。
她就这么在那高地不平,白雪下不知会有岩石还是深坑的地方摩挲着,努力的前行着,偶尔她还会抓起一把雪,也不顾雪里是否有尘埃有枯草,然后满脸狰狞的咽进了嘴里,并咽掉……
她是宋曼颐,在要回去的时候,她走了一处很陡的路,因为胳膊的不方面和腰的疼痛,她滚了下去,虽然受了点皮外伤,但身上有不少东西却丢了,手电筒,军刀,而她的墨镜,也被自己压碎了。
她以为自己就要出去了,没必要保护眼睛也没什么影响,却不想等她度过那一处都的地方后,她到了一个似乎望不到头的山腰上,那里看不到一丁点杂迹,上面的积雪在阳光下白的刺激,她在那地方走了还没十几分钟,视力就开始出现了问题,而就在她那时候才去补救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还是出现了雪盲症……
她之后便没在走了,寻思着等晚上眼睛能恢复一点,晚上赶路,却不曾想,夜幕刚降临她眼睛还有问题的时候,不知从哪儿闯出了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是一头长着獠牙的野猪,她的腿被那畜生给戳了一下,獠牙直接戳在了她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