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头的顾子卿听了这话后,却沉默了片刻,就在她心情忐忑期待他能有一点同情的时候,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了怒吼:“宋曼颐,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种性格!”
男人通过电话的声音还是很有威慑力,她被吓的抖动的身子怔在了一边。
“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也为你爸妈想想!你心里不舒服你任性自我,你想想每次你遇到麻烦,真正担心你的是谁,而你能不能对你自己好点,你连你自己都不珍惜,你会珍惜别人吗!”
“你追我干什么!我有事,我现在不想见你,我不想把这话说出来,你非得比我说出来是不是!”
——你连你自己都不珍惜,你会珍惜别人吗?
——我现在不想见你。
她没有说话,而是咬着嘴唇垂着脑袋,任由泪如雨下。
“你追我到哪儿了,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说话!”电话那头,依旧是充满燥怒的声音。
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是她的生日,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祁屿承和林一诺新婚的喜悦中,每个人都如之前顾子卿所做,带着礼物过来,也只是送给新人的,她在婚宴现场,没有正统的礼服,看起来也不那么安稳,认识她的几个少爷见她张口就是曼哥,曼小爷……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受到了生日礼物。
一场雪,一场车祸,一条受伤的手臂,又疼又冷的腰,还有内心那个人的一句:我现在不想见你。
吸了吸鼻子,嘴唇抖动的深呼口气,她对着电话听筒,用很安静却哽塞的声音说:“我今天其实对着葭儿的结婚蛋糕,有偷偷的许过一个生日愿望。”而接着她又问:“顾子卿,最后一次了,真的不和我在一起?”
“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去找你!”顾子卿没有回答。
“真的不和我在一起?”
“你在哪儿?曼颐,你知道我很少生气,我更不希望我对着你生气……”话虽是这么说,可顾子卿的语气却明显生了气。
可她不想回答了。
果真,只有同情才能让自己和他见面或者有了牵连吗?
明明之前自己老爱耍计谋假自残乞求得到他的关心,就算他上当,可到底自己也是装的,也体会不到身体虚弱的无助感,直到现在,当自己真正的受了伤后,才明白这同情会让她意识到什么。
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卑微。
牙齿都止不住嘴唇的颤抖,她拿着手机的手,伸出了大拇指和无名氏小拇指,然后死死的掐住了自己脸颊上的皮肤,掐的自己生疼,可这样,她止住了自己的哽咽。
“哎呀,逗你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老爱这么威胁你和初儿,我没事,虽然追了出来,可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你儿子给我打电话了!”
话里的语气,瞬间成了她之前那种大咧咧的模样。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顾子卿似乎并不相信她这种说辞。
“真的!”
“宋曼颐,狼来了的故事,我相信你听过,别每一次都……这么任性,算我求……”
顾子卿还在说着话,可她却没听了。
把手机从耳畔拿下来,看着上面还在计数的通话时间,她一揪眉头,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手机直接黑屏,屏被摔的四分五裂,而后她抬起脚一脚一脚,狠狠的踩在了手机上,而她,终于是哭出了声。
“算我求你,你今晚是不是和初儿在一起,我会赶在12点……”
当顾子卿说到这里后,就猛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闷响,接着电话挂断了,他一愣,等他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关了机。
此时他正在隔壁的一条街道上,电话突然不通,他疲累的闭了闭眼,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她发脾气迁怒了手机,可他现在没空回去,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四十多了。
“该死,到底丢哪了!”他满脸焦急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又迈开步子,朝着前方奔了过去,最后停在一家银行外,那家银行的玻璃门碎了一地,里面还有不少人和武警,而他并没有过去,而是在门外的三五米处,垂着头寻找着什么。
此时的婚礼大厅,人都走到差不多了。
收到顾子卿礼物的林一诺,最后和祁屿承一起打了开来,是玉石雕刻的小玉锁,一眼就能看出是给孩子的,而随着礼物的还有一封信,上面就只有一句话:
葭儿,你小时候的童心锁,希望你现在肚子里的宝贝,如你所愿是个女孩。
这礼物一看就很走心,林一诺拿到后也很开心,只是有一件事她还是担心。
“顾大哥怎么看到小姐姐就走了啊?他们不是之前还很好吗?”她问祁屿承。
“谁知道,他们这不明不白的,没想到顾子卿在感情上这么扭捏,一点都不爷们儿。”祁屿承吐槽。
“也不是……或许顾大哥的心思和二哥之前一样呢,一个大男人,因为一个女人照顾了自己两三年,就这么和女人在一起,这样不会让感情产生畸形或者扭曲吗?”说完,林一诺大眼一转又说:“再者,如果那一次我们因为误会分开,你出了大事,胡筱蝶不仅和你认识十几年,也无怨无悔的照顾了你两三年,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那你的意思是,顾子卿被老宋照顾的同时,心里有你?”祁屿承眸子一沉,这话说的满满的醋味。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如果用胡筱蝶和我打比方,我心里有你啊。”祁屿承这话说的很认真,眸子里瞬间有些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