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瞪着白遥,眸中满是愤怒之色,白遥总是在她面前提凤从悉干嘛,而且还是那种怀疑的语气,听的她浑身上下都膈应。
白遥有没有搞错,今日大意中了司容计策的人是白遥,借药发情对她乱来的人也是白遥,凭什么白遥到现在还要用这种高高在上的嘲讽语气跟她说话。
凤从悉的事情一直是她心里一根刺,这些年,她都会拼命控制自己不去想起。
当年怦然心动的初恋太过美好,她舍不得那些美好被现实里的肮脏玷污。
白遥“呵呵”笑出了声,那些旖旎的心思也渐渐消散了去。
他颓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脚步虚浮,摇摇晃晃朝浴池的方向走去。
凤沃心中一急,她现在整一副乱七八糟的模样躺在床上,上身的衣服倒是完好的,就是下身肯定是惨不忍睹。
若是白遥就这么走了,她又动弹不得,难道她还要用这副狼狈的模样,等到落桐进来收拾房间?
凤沃急急喊道:“白遥,你慢着。”
待她眼角余光扫到白遥稍顿的脚步,才悄悄放心,但目光一触及白遥光溜溜的身子,脸上又忍不住燥热,只得把目光稍移开些许。
她一开口,声音里刻意带着哭腔:“白遥,今日明明就是你做了错事,为何到头来却要我受罪?”
“你若配合,又怎会受罪,咎由自取罢了。”白遥轻飘飘的留下这么一句话,抬脚又要离开。
凤沃又急又恼,要是让她这副模样被除白遥以外的人看到,那她这张脸差不多可以扔掉了。
“白遥,今日明明是你中了旁人的诡计,现在怎么就成了我咎由自取,你不许走!”
她语气急促,甚至还夹带了那么一丝恐惧,像是生怕白遥会真的离开似的。
白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司容这件事情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他若还想着和凤沃过下去,那这件事情就非解决不可。
他转过身,光着身子,他却表现得比穿着衣服还自在。
白遥斟酌着语气道:“今日之事,盖因司容使计。其实,就算我知道司容有旁的心思,可我还是亲自赴约。”
“为......为什么?”凤沃愣愣的问了出来,明知有诈还要欣然赴约,难不成白遥真是看上司容了?
白遥嘴角一勾,耐心给凤沃解释道:“因为我想要一株名叫无根的灵草,而司容有这株草的消息。”
这就是白遥给她的解释?
凤沃冷笑一声,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禁讽刺出声:“白遥,你为了一株草,连自己的色相都要出卖,这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白遥极其认真的摇了摇脑袋,慢悠悠的感叹了一句:“我并不知道司容会如此胆大妄为,竟想要爬床。”
凤沃可不吃白遥这一套,待看白遥此时这副没羞没躁的模样,她立马鄙夷道:“有美人投怀送抱,你就算是知道其中有诈,也会假装不知道,去欣然赴约。”
她最厌恶的,就是白遥这种不主动也不拒绝的态度。他这样做,又要把她置于何地。
白遥拧了拧眉,反正她的解释已经放这儿了,凤沃不肯相信,还得凤沃自己能够想明白才好。
“凤沃,你的解释呢?”白遥可还没有忘记,凤从悉的事情对凤沃的影响有多大。
“我?”凤沃惊讶睁大了眼眶,她向来都是很乖的,最近更是过着极其规律的两点一线生活,哪里会像白遥一样惹是生非招蜂引蝶。
“我需要解释什么?我又没做错事情。”她斜着眼,有些倨傲。
“凤从悉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白遥站的笔直,宽大的脚掌贴在冰冰凉凉的玉石地面上,他毫不在意,心头却隐隐有些不安。
“白遥,我一早就跟你说过了这件事情。当初我和凤从悉因为云层一事闹决裂,到现在近十年没有再见面,你还要我解释什么?”
白遥顺着凤沃的话,继续逼问:“如今你知道云层一事只是误会一场,难道你对凤从悉就没有愧疚,没有后悔?”
他眼神微眯,眼底暗含危险之色。
凤沃“呵呵”一笑,她和凤从悉,还回得去吗?
过了半晌,凤沃才语气冷然回道:“白遥,我后悔了又如何,不后悔又如何,如今上官族已灭,我再后悔自己对凤从悉的误会,也救不会这些人。”
白遥听的有些茫然,他正和凤沃说着凤从悉一事,凤沃怎么扯到上官族被灭一事上来了。
凤沃犹不自知,她的眸中渐渐有了些哀恸之色,语气幽幽陈述:“当年,赤魔门灭上官满门,凤从悉就算没有助纣为虐,可他明明知道赤魔门屠族,却置身事外。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他之间隔的不是误会,而是数百条上千条人命。”
白遥什么话都没有听进去,他眼前的一团迷雾渐渐清明,凤沃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说凤从悉和魔族之间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他深锁眉头,有意套一套凤沃的话。
白遥故意装作不解,疑惑问道:“凤从悉怎么会提前知道赤魔门要对上官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