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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镜能想象，像苏末那样的人，如果没有出事，没有性情大变，继续着他当年的抱负和梦想。他会有多优秀，和季灏安肩并肩在商场驰骋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男人而言，即使不在一起，有着同样的梦想，而一起努力的话。比在一起还要来的痛快。

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的。

肖镜也从来没拿自己和苏末比过，并没有觉得自己不如苏末，肖镜虽然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优秀，但是也从不会看轻自己，他也是努力的在生活着，为了梦想也是不留余地的在努力。

只是，他不知道季灏安是否能看到他的这一面。

“后来，他出车祸了。我脱不了干系。”季灏安的声音在这个夜晚变得特别感性。

这个肖镜知道，换做他，他也不会逃避这个责任的。即使对方总是说不介意，好端端的宏图大志因为自己而毁了，是个人都没办法撇的干净。

“他出事后，我觉得什么都变了……”季灏安紧紧的搂着肖镜，“他没有人可以依靠，唯一能依靠的人变成了我。我们原本是对等的位置，忽然变成从属的关系。他看我不再是欣赏和赞同，有的只是我总是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他从未怪过我，也不会抱怨上天对他不公。”

肖镜点头，苏末这个人就算落入尘埃，他也能过的很好。他能把自己融入到任何环境里。

从一个意气风华，浑身都充满干劲的男人变成现在那个看似平庸却只愿意守护自己小幸福的男人，对季灏安来说绝对不是打击就能形容的。

渴望能一起站在世界的顶端，却发现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是过得不够好了，而是彼此对幸福的理解不同了。

苏末再也赶不上季灏安的世界，季灏安也永远体会不到苏末对幸福的理解。他们背道而驰，越走越远，即使季灏安香坊社会的对苏末好，他也没办法走进他的世界。

这才是最可悲的事。

但是，和他们的故事比起来，肖镜算不算更可悲的呢？

“他看起来弱小，却不需要我。我想他依附于我，却觉得这样的感情并不是我想要的。”季灏安的语调很轻柔，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里面关于他的部分都是轻描淡写的带过，“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抹掉这份感情。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他对我真的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对他而言，如果真的愿意考虑和我在一起，那只能是在他和我站在同一个位置才有的可能。”

这点，肖镜赞同。从苏末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开始，他和季灏安的位置就不可能对等了。

“这种落差让我们变得越来越陌生。我不可能去强求他，后来他遇到了小可。”季灏安贴着肖镜的耳朵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而我遇到了你。”

肖镜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他很想知道季灏安后面的话会怎么说。

结果季灏安却没有往下来说，而是握着他的手，捏在手里把玩着，“我是不是很自私？”

“是呀！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嘛！”肖镜原本还指望他再说点什么，结果居然换成了这么一句，他挺不爽的，看着自己跟前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猛地抓起来放到嘴边用力的咬了一口，疼的季灏安眉头都皱起来了。

咬完肖镜还觉得不爽，要从浴缸里站起来，被季灏安给拉回来了，激起的水花溅了他一脸。

季灏安抓着他转过来，嘴角含着笑，伸手抹掉肖镜脸上的水渍，“我要退而求其次的话，还真轮不到你。”

“是，是，是！”肖镜有点不耐烦了，想从季灏安的怀里出去，“你选择多，我没有选择，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你这么纠缠。”

这话显然让季灏安有点生气了，他翻身把肖镜给压在身下，堵住了他的去路。

肖镜知道这话有点伤人了，但是……他管不住自己，季灏安的态度太过沉稳，他似乎对于自己这段感情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清楚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可是那个疙瘩依然在，谁也解不开，绕不过。

这让肖镜很不痛快，他也不够成熟，所以口不择言了。

季灏安压着肖镜，眼神吓人，“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却一门心思的只想离开我？”

肖镜不敢看季灏安的眼睛，低着头偷偷避过他那过于炙热的眼神。

季灏安低着头找寻着他的嘴唇，几乎是粗鲁的贴上去，声音里全是不满，“我不准！”

“不准离开，也不准有这个想法。”季灏安咬着肖镜的嘴唇，双手握紧肖镜的肩膀，“我说不准，你就别想离开。”

“等你厌倦了再离开吗？”肖镜似乎很热衷挑战季灏安的底线。

“你是不是低估我对感情的执着了？”季灏安力气很大的一把把肖镜从水里抓了起来，一把就扛起来往外走。

肖镜哭笑不得，他也是无聊，好端端的又把人给惹毛了。他要是真的想离开，就不会跟他在这里墨迹了。

季灏安把肖镜甩在床上，把人翻过来，压着就把他的双手给捆起来，用的是他丢下卧室的领带。肖镜挣脱不得，被压在枕头里，吼道：“如果我一直都介意呢？”

“我会处理好，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季灏安已经俯身下来，贴在他身上，双手在他身上游离，“最开始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能怪我！”

“如果……”肖镜被撩的浑身冒火，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问题，“我也和苏末一样发生了意外……”

季灏安的动作停顿了，肖镜趁机翻了个身，面对面的看着季灏安，“如果……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季灏安的动作半点温柔都谈不上，接近本能的反应，弄得肖镜都有点无法呼吸了。一吻结束，季灏安的表情看起来很挫败，两个人对视着，最后他认输了，有点无力的松开了绑着肖镜手的领带。

“对于我的过去，我很抱歉。”

肖镜的执着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