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真的可以看到？为什么我看不到呢？这个女人是真的，我曾经在杀帝的故乡见过……但是刚才我怎么无法亲见？”

“你去了杀帝故乡吗？”澹台雪悠悠的道，“那一定是她想见到你，而现在她不想！”

“为什么？”

“前番，你身上有她想知道的秘密，而这次，她看你真的来了没?见你来了，她便走了……”

越说越是恐怖，白陌嘴角抽动一下。

“你为何能够看到？”

白陌的话引来澹台雪的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小的时候，一直很害怕、很恐惧，那就是因为我总是能看到一些，别的修士所无法看到的东西。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鬼魂还是跟我们不同世界的东西。那些人好像都失去了灵智，但是又都像是固执的在做着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一样……”

“原来这样？竟然有这事？那你看到这些，这些东西会伤害你吗？”白陌很是吃惊。

澹台雪说到这里的时候，全身便有些战栗，似乎还是沉浸在这恐怖的情形之中，“不会。他们好像跟我们是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但是我却非常的害怕。一开始是怕它们害我，后来知道这些东西似乎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我也怕的要命，所以我经常会自己躲到屋角、床头，或者蒙着被子……不敢睁开眼睛……”

“后来呢？”

白陌心里震惊了，一个小女孩，生下来便在这种极度恐惧之中生存，该是如何的恐怖？

“后来，我开始修真了，再后来到了大衍门，再再后来凭借我自己的努力，赢得了一些长老们的喜爱……”

澹台雪的目光湿润，有泪水晶莹落下，白陌将手中的袖子一挥，隔着几尺的距离将其面上泪痕擦干，但一瞬间又潮湿了……

“我开始知道，原来那些人可能与传说中的一种人类形态有关，被叫做忘魂者……”

“忘魂者？”白陌缓缓道……

“是啊，我是极阴的圣体，这种可恶的体质，导致我被那仓褐利用，而且全族都死了，我自己则总在一种极为恐怖的环境之中生存，常常半夜醒来，不敢入睡……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没有人可以诉说……”

澹台雪哪里还像是一个女孩子，双肩抖动，一双泪水不止的流落双腮……

无望的悬崖，孤独的恐惧……

白陌也不知道现在该对澹台雪说什么，用袖子遮了手，隔着衣服，用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没事，以后有什么事便跟我说吧，在你没有斩杀我之前，我没有磨灭你的道基之前……我来做你的听筒……”

“谁懒得用你这个无赖听筒……”同样是一句调皮的话，却叫澹台感受到一种破天荒的温暖，破涕为笑……“我有那么软弱么？哼！”

白陌苦笑，“你哪里软弱了，你简直坚强过头了！”

想想自己本就与她毫无深仇大恨，不过就是负气、赌气……酿就两个人的冷目对决……

澹台雪，忽然声音又变回原来那般，“是么？如果我不勇敢，谁又替我坚强？”

白陌不语……

澹台不语！

“你在想什么？是在想跟这画轴有关的事么？”

澹台雪问。

“你猜，你说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第一感觉，是相信还是没相信？”白陌侧过头问她，眼睛调皮的眨呀眨的。

“我猜你，第一时间相信了！”

澹台回答。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你没信，你就不会问我这句话……”

“晕，你傻一点儿不行吗？做女人别那么聪明了，小心反被聪明误……”

“我也希望我傻一点儿，但是却怕傻了之后再没有机会变回聪明了……我有太多事没做……”

澹台雪的声音就像占满秋水的云，浮在身上是那么的愁绪漫天……

“是吧！那我说我手中的这幅很普通的图画来自几万年前，你会信不？”白陌同样侧着目光问她。

“我信！”澹台雪毫不犹豫！“你说它的时间再早，我都会信”

“这又为什么？”白陌疑问

“因为，你拿着的这张卷轴的岁月，绝对不止万年，也许会更久，久得让我都惊讶……”

这一点，白陌自然知道，不过她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白陌，是啊，这卷轴已经这么多岁月，难道这魔沼真的又牵扯到了无尽玄机？

白陌双手在面颊上履了一下，“你可曾听过牢笼？”

“牢笼？不是传说，进入牢笼，便可进入升仙接引之门么？……”澹台雪等着白陌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