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静默之后,面积跟豪宅无法相提并论的家里爆发出山风海啸一般的大笑声。金戈这才刚说完叶高驰求婚那虚假劲儿,转头彭震就问了出来,单就想想彭震这么个从前顶天立地,简直不能更大男子主义的人能干出对着女人卑躬屈膝的事情来,就让人止不住乐!
彭震被这起子笑的,也觉得自己挺怂,要让他跟叶高驰似的抓耳挠腮要在街上下跪什么的,还不如直接抹脖子来的痛快些!
恼羞成怒下,要看着彭震就要发飙了。
罗弥一个纵身扑过去,抱住彭震的腰,笑的不行,还是好声好气的劝着彭震,“五哥,五哥,别生气,没了我们这些臭皮匠,你这媳妇儿子且还娶不到手呢。”
这赤裸裸的就是笑话。
彭震气的,抓住罗弥拿着沙发上的靠垫就是一顿揍!
罗弥厚脸厚皮的,半点不介意,还仰躺着哎呦哎呦的叫唤,画面简直不要太好看。
钢川擦擦眼角,笑的不行不行的,喘着气跟彭震出主意,“我前头儿会,在苏杭看见过一个,把整栋楼都包下来,晚上直接弄灯,写嫁给我,后面是那个女人的名字。你就只管在对面的酒店总统套里头说些好话就完了,又土壕还有诚意,你就别跟叶高驰那浑货学了。”
除了彭震,钢川大概是最看不惯叶高驰这么费劲儿求婚的人了,有资源不用,非要学那些刚出校门的大学生。
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
钢川不在情绪中,哪里能理解叶高驰此时就怕媳妇儿子一起丢了的心呢。
金戈觉得钢川这样的做法,大概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骗一个准,可面对林枷,这样的举动,说起来未免有些敷衍了。
叶高驰那样虽然傻气些,可真心摆在那里。
女人要的可不就是真心,尤其是还是林枷这样的,根本不需要拿钱去砸,甚至金戈觉得太过于金钱的做法,会损了林枷。
所以金戈的意见是,“我觉得你还是要跟heaven好好沟通下,枷枷爱孩子超过一切,有heaven帮你,一切都好说。”
罗弥听到heaven就两眼发亮,因为在米国上了一段时间的学,这次回来的heaven跟以前有些不同,小脑袋瓜子里的主意多的数不清,最可爱的是,小脸还特别严肃,弄的罗弥每每看见都想抢回家去。
“对对对!你这不是还有个能当狗头军师的儿子么!你问他啊!”罗弥羡慕死了,想问还没有呢。
说起heaven,彭震是真头疼,从前heaven跟他多好呢,又听他的话,可是这一次回来,看到他跟林枷住在一起,虽然明面上从未说过什么,可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种领地意识,不用说都能感受的到。
想来真是滑稽,彭震现在成日里绞尽脑汁的跟儿子抢老婆。
简直不能更生气。
生气归生气,金戈有句话还是说对了,她是爱孩子超过一切的,原本他特别高兴,她爱孩子,就证明没有忘记他啊。可现在悲催的发现,他爱孩子完全已经超越了他。
彭震垂头坐着。
整个人在瞬间就有些落寞了。
钢川跟罗弥互相看看,为什么说他们今天来陪彭震呢,就是因为彭震的这个病,虽然手术好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可是长期的化疗还是要的,所以现在的彭震,虽然靠着自己的一口气撑着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却还是要长期忍受病痛的。
人病的时间一长,其他的方面也许还好说,但是自信心的溃败是绝对的。
彭震会觉得自己失败又一无是处,也是常理中的事,本来对林枷还有孩子,他就没有安全感,现在因为heaven的排斥,他心理的那种恐惧其实是更重的。
可彭震这么个人,就是心理有再多的事,那都是不拿出来在表面上说的。
而且他们作为朋友,除了陪着,也没办法跟彭震多说什么。
好在就在这时候,门开了,女主人回来了。
.......
进门看到一屋子男人,我半点都没有惊讶的,钢川他们几个对彭震是真的上心,就怕彭震变成留守孤寡病人。
也因为他们这样的上心,让我能放心的带着孩子去帮忙叶高驰。
那可是我亲哥,秦蓁也是我在米国最好的朋友,未来的准嫂子,肚子里还怀着小侄子(小侄女),于情于理,我都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只是没想到我刚进门,金戈跟钢川就夹着罗弥准备走,虽然我有点奇怪,他们看我的眼神儿,不过这都这么晚了,他们要走就走。
等人都走了,我就看不下去客厅里的脏乱差了。
说实话这些男人可真能造,好好的家里,就能被他们弄的跟刚打完仗似的,因为彭震,他们倒是不抽烟,可是不抽烟只喝酒也让人无法忍受啊,我收拾着桌子上的杯盘狼藉。
彭震今天见我也不热情,就一个人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生气。
他这几年这种表情特别多,无非就是不高兴我跑去帮叶高驰,简直无理取闹,而且我不去的话,有些事情........
收拾完桌上,然后是地面。
扫过之后再拖,自然是要经过彭震的脚下的,“抬脚!”
彭震别别扭扭的抬脚,还哼了一声,我才懒的理他,忙活了一天回来还要当保姆,我也不怎么开心。彭震到底是忍不住,左瞅瞅右看看,才开口说:“heaven呢?”
我顺嘴就说:“你不是不喜欢他?送回去了!”
彭震一下子就跳起来了,“你们把他送哪儿去了?米国?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尊重,我是他亲爹!他要去哪里,是我说了算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呢。
被heaven这几天跟彭震顶来顶去的给洗了脑,我按着heaven的原话说就是,“别亲爹亲爹的,你跟我也没领证,更没有仪式,还谈不上夫妻,就现在来说,孩子的抚养权还是我个人的。”
彭震此时此刻的心情哪里听得了这些话,心里有火,脑子就犯糊涂,脑子犯糊涂,嘴巴就开始胡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米国很相好的!这一次要不是我病的快死了,你才不稀罕回来呢!”
这都是什么话。
我原本打算好好说的,可是他这么逼我,我哪里能好好说!
掏出裤子兜里的手机,拍在彭震面前,大声的核问,“那你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