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彭震自己忙着吃还不够,抽空不忘给我嘴里塞吃的,满眼兴奋的说:“再不吃就没了!”
他说的很对。
我不过才做了四个菜,其中还有一个是汤,就算是自己做的比外面馆子里的份量足,那也扛不住两个大男人这么不要命的吃啊。
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干净净。
彭震比季贺同多碗面,他吃面条的时候就故意把声音弄的很大,瞪眼看着季贺同,那模样,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吃完了,彭震也不让我收拾,“有阿姨来弄,你别管了,洗碗伤手。”
难为他还知道洗碗伤手的事情。
我本身真的累的够呛,也就没在要求洗碗。看彭震跟季贺同都吃的有些撑,我转身去拿刚才在厨房看到的茶叶。
最好的普洱茶,养胃的好东西。
彭震这里东西足,茶具都是齐全的,我给他们泡上茶,客厅里的气氛,跟刚才简直天壤之别。
就算是季婕,到了这会儿,也只是拿眼睛瞪着我,不再恶言相向了。我心想,这大概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了,做了顿饭,也不是没好处。
彭震眉眼都是舒展的,认识他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放松的样子。
季贺同品口茶,叹了句,“上回咱俩这么抢着吃,还是在部队的时候吧。”
彭震懒洋洋的,“嗯。”了声,没有多说话。
季贺同倒是很有说话的欲望,他扭头凝视彭震,“转眼都十年了,那时候你个刺头,谁见谁头疼。”
彭震彻底不说话了,伸手把我抱在怀里。
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其实并不平静的,可他什么都不说,头埋在我颈窝里,一下下的呼吸。
季贺同自说自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明面说都说你不服管教,脾气又臭又硬,可私底下,几家的老头子凑在一起,都说你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将来不当个军王才怪。”
原来,彭震还有这样的经历。
我想看看他的样子,可他整张脸都埋在我身上,根本看不清样子。
又看向季贺同,季贺同看着我,眼中显出沉痛,自嘲的笑,“也不怪不得晴子会喜欢你。”
“哥!”季婕哭起来,“你别说这些了,晴子姐的墓碑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季贺同摇摇头,看着我的脸笑了,“她心里的人是谁,我比你清楚。”
“震子,我能放下晴子重新开始,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阿霆?”
“滚!”彭震突然暴怒,从我身上抬起头就吼。
我被他吼的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躲,可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把我禁锢在怀里,根本不给我逃脱的余地。
彭震的反应让在场的人都惊了下。
季贺同最先反应过来,站起来恨恨的骂:“你这样放逐自己有什么意思?你痛苦难道别人就好过了?我都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可以?!”
彭震怒急,拉着我一起站起来,指着我的脸说:“这就是你说的放下了?找个长的像的人,移情玩儿?我告诉你季贺同,当年的事情,我对不住的人多了去!可对你,我问心无愧!晴子死了,我有责任,我认。是我的错,我都认!可他们都在我心里!”他手一转拍着自己的胸口,“都在这里!我不会忘!也忘不了!别在我眼前找个一样的人说自己放下了,她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值钱!”
我被彭震摇的头晕,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腰。
季贺同被逼急了,原本的儒雅俊秀都消失,跟着彭震一起吼,“那你呢?你不择手段的把她弄到你身边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她长的像晴子!”
“你管不着!”彭震一把将我抱紧了,几乎将我双脚离地的提起来,“她从今往后都是我的人,你想抢,没门!”
“你个疯子!”季贺同发怒,“你这么对她,公平吗?”
“用得着你管,你少假惺惺的在这教我,想当年,你跟在我屁股后面掏鸟窝的时候多了!在我面前,你装的什么人生导师马克思!”
“够了!”季婕听不下去,“你们俩有完没完,晴子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们为了她还没完了是吧!当年她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俩这么心肝宝贝的捧着!“
季婕一句话说出来,在场的两位都默了。
静默了几秒,彭震说:“你们都走,我是好是坏,那是我的事。我就是全世界都看不上的混蛋,也跟你们没关系!”
季婕怒气冲天的拉着季贺同就走,“谁稀罕理你!”
季贺同看着我,“林枷,你该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们走了。
彭震有些瘫软的抱着我坐下,整个人都欺在我身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开口问我,“你没什么要问的?”
“没有。”
听他们说了这么多,我大概能明白些什么,今日我能有幸被彭震还有季贺同这样的人垂青,不过是靠着一张长得像萧齐姐姐的脸。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不过这样也好,彻底的让我死了心。被当成别人的替身,真是荒唐可笑的原因。
可又有什么办法,我无力抵抗彭震,只能心甘情愿的当替身。
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那么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少知道一点,少参与一点。心里就少一些负担,少一些牵绊。
我想把自己跟彭震的联系降到最低。
长的像她前女友,这是我们唯一的联系,这很好。
至少无关情爱,没有对错,也不过又更多的纠葛。
彭震抱着我,低低哑哑的说:“你乖,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想,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低语呢喃,让我险些以为这是最动人的情话。
但理智让我清醒,他哪里是喜欢我离不开我,而是太孤单了,想要找个长相相似的陪伴。
我沉默着。
只是抱着抱着,彭震就开始不老实,他的手从我的衣摆下方探进去,一路向上。
跟以往不同,这一次他动作轻极了。好似我是拿易碎的瓷器,又像是被他放在心上的珍宝。男人对女人的爱意,其实通过手就能传达。
我警觉起来,轻轻的推他,盯住了他的眼睛。
“我想要你。”他对着我笑道,“现在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