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昶灏看着他,心里明白却也不拆穿,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徐大人既然不明白,那朕也不妨说得再明白一点,这里想必也不会有人,将今日朕的话传出去,两位大人,你们说,是吧?”
“当然。”徐长青连忙开口,他本就不傻,自然听得出萧昶灏话里那若无其事的威胁。
萧昶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表面上仍旧波澜不惊,“既然西南是祸患,那就除掉它,永绝后患!”
萧昶灏的话音落下,整件大殿里都变得鸦雀无声。
站在外面的苏青沅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虽然她已经有所预料,可真的听萧昶灏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内心震惊不已。
“皇上,”徐长青此时看着他,眼底却满是困惑,“即便是永绝后患,这也该是军队的事,老臣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叫我们来?这种事情,皇上不应该去找将军们么?”
萧昶灏眼神里闪过细微的古怪,但很快又恢复若无其事,回答得很是自然而然,“将军们自有将军们的事要做,而现在朕为着来找你们解决的事,非徐大人与杜大人不可。”
“哦?”这一次,连徐长青也不太明白萧昶灏的意思了。
萧昶灏看着他,眼神很是认真,“徐大人可还记得,当年趁着战乱逃到西南的淮氏母子?”
听到淮氏母子几个字,就连杜恒眼底都有几分困惑了,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因而也就只能看向徐长青,等待回答。
徐长青陷入了一番思索,而后才想起来了什么,继续开口说了下去,“皇上是指数十年前叛乱的国戚淮氏的遗孀和孩子?”
萧昶灏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是一种肯定。
杜恒被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弄得有些糊涂了,连忙询问徐长青,“恩师,不知你们说得淮氏母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长青又看了一眼萧昶灏,在他眼神的示意下这才开始给杜恒解释起来,“当年的淮氏,是皇室的一支血脉,而淮氏的妻子正是如今永平王和武修王的姨娘,后来淮氏战死,永平王的母亲善做主张收留了那对孤儿寡母,而后来朝廷要人,他们的母亲就以死相逼,不愿意这两位王将其妹妹和孩子送出西南,为了成全两位王的孝道,所以朝廷这才放弃追讨淮氏母子。”
说到这里,萧昶灏的脸色沉了沉。而徐长青刚好就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杜恒看了一眼萧昶灏,又看向徐长青,“可学生还是有些弄不明白,这又有什么关系……”
徐长青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不明白,既然永平王和武修王和这位淮氏有着这么莫大的关联,那么那一次的叛变,究竟与西南有无关联,这真是意见说不准的事呐。”
听到这里,杜恒脸色也是一变,“既然如此,朝廷何以姑息纵容……”
徐长青看了他一眼,哀叹更甚,“当时若不是朝廷忌惮着西南,又怎么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呢?在历史上,西南那个地方,多天堑险阻,那里的人天高皇帝远,多年以来,众多贤君都对西南素手无策,只能放任自流,管松了要反,逼得太紧,也还是要反,这真是烫手山芋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萧昶灏目光倏然一紧,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而后又慢慢松开,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