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老大尽情地畅饮这他同伴的鲜血，完全不顾他的殊死挣扎，只是用力地吸吮他的血液。

子夜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这些僵尸没有什么值得他同情的。但这也让他感受到了世界的冷酷，不仅是僵尸如此，人类世界又何尝不是如此！不管你对一个人多么地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多么地言听计从，当有一天他需要你时，你就必须为他献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可若是你违逆了这一要求，你便被他视为敌人，欲除之而后快！只是，僵尸的世界更为残暴，根本没有时间容你来思考要或是不要，因为你的弱小，你已经死了！

扔掉手中皮肤干瘪、眸中蓝光消散的尸体，僵尸老大舒服地轻吐出一口气，很是惬意地扭着身躯，脸上的血痕竟渐渐消失不见，皮肤变得又白又亮！

可是，吸食一只僵尸后，特别是等阶差不多的僵尸，这位僵尸老大却仍有些意犹未尽，不停地回味着刚刚的舒畅！而一旁的三只僵尸则是吓得浑身发抖，口中发出不知何物的低吼，眼中的目光似乞求，又是害怕的颤栗！

那僵尸老大似乎很享受这种目光，以及这种感觉，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果然，吸食完那只僵尸还不待数息的时间里，那僵尸老大又抓起一只僵尸，在子夜，剩下的两只僵尸，以及从刚才便在一旁观戏的中年道士面前大肆地吸食起来。

剩余的两只僵尸见此，互相对视一眼后，便分成两路，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石室。他们的僵尸老大似乎早就猜到他们会如此做，在他们跃出不到三步时便以超快的速度将两只僵尸抓回，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獠牙了结了这两只僵尸的生命。做完一切之后，僵尸老大便旁若无人般吸食起自己的手下，不留一丝情面！

红眸子夜眼中有着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流露出一丝悲伤，接着，便缓缓闭上双眼。

“咦？他想干嘛？”

中年道士低声不语，静眼看着闭上双眸的子夜，心中发出一声疑问。

“嗷！”

那僵尸老大一边吸食着，一边发出一声声嚎叫，而且一双深蓝色的眼眸不停地暼向子夜那边。好似在说，你等着，等我吃完了，我就好好跟你算算帐，敢惹我，你丫就等着瞧吧！

当僵尸老大停止进食后，子夜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眸，只是此时的他，眸中颜色已不再是红色，而是黑色，属于正常人类的黑色。

黑眸子夜的眼中流露着难以捕捉的悲戚，自从他经过鲜血的洗礼之后，在他火力全开后变成红眸子夜时，依旧是他的意识在主导。就算是平静之后变成黑眸，红眸子夜所做的一件件血腥之事，都会刻映在他的脑海中，如经典电影般历历在目。

此前，他一直无法接受自己是一个僵尸，更无法接受吃掉人类的自己，他一心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却背负着如此的命运！他心中自然是极不情愿！

可就在刚才，僵尸老大一下子吞噬掉了四个他的同伴，这让子夜沉寂的心再次痛了起来，儿时的痛苦又一次浮现心头。那些挥之不去的噩梦，让他不敢去回忆，去想象！

那四只僵尸临死前的眼神，刻在了他的心房，与他临死前的眼神渐渐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