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常以自认为最正确的方式爱着某个人,却很少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一想,他们所给予的爱是否是对方想要的。
楚纪言一直是个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在顾淞看来,楚纪言对歆蕾的保护和控制太过霸道和强势,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他不否认楚纪言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但在具体的做法上,他却并不认同。
暂且抛开非法出售商业机密的事情不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歆蕾已经是一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有权利决定自己想要的人生。但是楚纪言从来不过问歆蕾的意见,凡事都想替她做主。也难怪歆蕾会在机场偷偷地打电话“求助”,这说到底还不是楚纪言自己种下的苦果。
“纪言,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安排的一切真的是歆蕾想要的吗?你觉得她能适应国外的环境,能开开心心地融入新的生活吗?你觉得给她留下足够的钱,她就能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敢保证,但我始终相信一点:物质基础决定一切。也许金钱不能带给她快乐,但是没有钱,她肯定会过得不快乐。”
“不,你错了。”顾淞直视着楚纪言的眼睛,坚决地反驳道,“歆蕾并不是一个十分看重物质条件的女孩儿,她想要的只是无拘无束的生活,是可以自由地外出,打电话,去她想去的地方,见她想见的朋友,而不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与其做一只被人圈养的金丝雀,她倒更喜欢做一只逍遥自在的麻雀。”
“哼,你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楚纪言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把顾淞的话放在心上。“你又不是歆蕾的家人,不需要对她的未来负责任。你所想的只是眼前的生活,而我要考虑的是她的一辈子。你这个外人又怎么能体会我的心情?”
“也许我无法像你一样考虑得那么长远,但我对歆蕾的关心不一定比你少。”
“你能对她负责吗?”楚纪言问道。
“怎么负责?”
“你能娶她吗?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吗?”
“啊?”顾淞对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算什么?提亲吗?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看到顾淞一脸愕然的样子,楚纪言笑着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别做梦了,就算你想娶她,我也不可能让她嫁给你。你以为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还会让你进我们家的家门吗?”
顾淞一时无语,感觉脸颊和脖子有些发烧。不知道外面的人看到这番情景,心里会怎么想。尤其是夏时,肯定会因为少了他这个情敌而笑得合不拢嘴吧。
“好了。”顾淞清了清嗓子,“我们不说歆蕾的事了,来聊聊你的工作吧。你们的实验项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实验基地在什么地方?那些被当做样本的小孩子……”顾淞顿了一下,有些于心不忍地问道,“他们在那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有没有遭受过可怕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