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彦盯着沈书锦看了好一会儿,虽然没有第一次见到自己作品时的那么激动的忘乎所以,但仍旧双眼发亮。
“你怎么在这儿?”
“闲逛。”
“... ...”
沈书锦面上笑意不减,只眼中多了些莫名的情绪。故彦无心探究,他本就无处可去,说是闲逛也不为过。
“那你怎么在这儿?”
故彦环顾四周,并没瞧见言索说的那个美女小师妹。
“言珺师妹得了怪病,身上的皮肤一块一块的腐烂。灵儿说有一种在地下的稀有虫子的体/液可能会有帮助,我便想来此处看看有没有。”
“找到了?”
沈书锦摇了摇头,“没有,灵儿说的那虫子古怪,让我来碰碰运气。”
“灵儿?”
“秦灵,师祖可还记得?后山洞天,蜃楼废都的灵女。”
“... ...”
他就知道!
故彦跟沈书锦聊了许久,从酹隐前任掌门带他历练一路奇遇,到最后突破洞虚自己闯荡降伏各方妖魔鬼怪。可一提到御邵湮,沈书锦的神情严肃,闭口不谈。
跟言索的反应基本一个样。
三月之约,御家灭门,御邵湮的额间朱砂,从来没有人跟他解释过从何而来。就连重渊,明知御邵湮是他的徒弟,也不曾多提。
他不确定御邵湮已经在反派的路线上走了多远了,或许他本来就不该逃跑。别人那儿听来的,总不比小徒弟亲口说的真实。
可黄鳝带来的震撼太大了。
如果一个孩子只有八岁就能狠心自残,那长大了后嗜血成性,麻木不仁也完全是情理之中。但那绝对不该是他想要的模样。
当真是喝酒误事啊!
他本想带着小徒弟走上康庄大道,可偏偏还是应了那句话——殊途同归。无论他在做什么,最后的结局都不会变。
那是不是意味着男主注定会杀了反派?
只这样想着,故彦看沈书锦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
他来到这个世界,绝对有什么原因,只是他还没有发现!
“你认识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沈书锦点了点头,“老祖说的是南枝师父?书锦能顺利进入渡劫期,全靠南枝师父引导。只可惜他来去无踪,否则不难带老祖去看看的。”
“妖皇破塔而出,人间不太平,他就不怕遇见妖兽?”
“六界封印松动,并非消失,没那么多渡劫后的妖兽。平常的那些,收拾起来不难的。”
故彦本意是想将话题绕到妖皇身上去,奈何沈书锦这样答话,无论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显然都是不想提到跟御邵湮有关的事情。
他心中的怀疑也算是被证实了。
妖皇破塔而出的事情,跟御邵湮脱不了干系。
书中的剧情本也是反派用令牌将妖皇放出镇魂塔隅,二者同流合污做尽人间坏事。可经历过邵纤柔之事,故彦又觉得妖皇和御邵湮的关系没有书里看起来的简单。
到处都是谜团。
虚幻又真实的世界。
《大陆通史》有记——
——妖皇原型乃为天狼,名唤天藏(zang),千年前修至天妖,于人间兴风作浪,导致民不聊生,万物众生多受迫害。妖力高强,嗜血成性。
最终在仙界和魔界的帮助下,集结天下修道之人,将天藏引入极地冰域的镇魂隅塔,并牺牲数人性命用血咒将他封印,困于最底层。
天藏因其杀戮而被妖界之人尊称为皇,心术不正,为祸世人。被封印后又常常迷惑人间修炼的妖物为他所用,对人类有着深深的怨恨,一旦破塔而出必定会使六界大乱。
这样的人物,最后能给反派当跟班,那势必非同小可。
邵纤柔藏的令牌,便是能够开启塔隅的唯一钥匙。
有人趁着他酒醉,偷了木盒和环佩。御邵湮能让金丹期的黄鳝妖物替他做事,那妖皇出塔与他必有相关。
可仙界不比妖魔冥三界,除了飞升,六道轮回也不见得能窥探天机。
所以,偷盗之人,必为仙界之人。
自古仙与妖魔如同白与黑般势不两立,那么,若非有邪物入侵而众仙不知,就是仙界自己出了内鬼。
无论哪一种,六界之乱势在必行。
不穿不知道,穿了吓一跳。
只要稍做推敲,故彦才发现书里剧情的漏洞多的可怕。为了满足出版字数的要求,太多的剧情被一笔带过,也间接导致了现在的窘境。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知道。
错乱的时间线,错乱的剧情,错乱的人物关系。
明明一切都错乱了,但是又神一般的在自我完善设定后,朝着书里的剧情极速迈进。
“我知道哪里有你要的虫。”
沈书锦眼睛一亮,“真的?”
故彦点了点头,“巫蛊虫林。”
雾蛊骸泽的巫蛊虫林——
——擅闯之人,必遭毒虫蛊物袭击,生命堪忧,阴暗丛林。
内藏处处杀机,鸟兽不生,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