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满天覆盖着厚厚的肃寂白雪,灰黄色的浊云。凛冽的北风呼啸,肆虐地奔跑,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
这样的天气让人喜欢不起来,苗蕊不觉得蹙眉。
她在客厅给谢恒收拾行李,衣物叠的整齐,每一件小事都细致入微。
轻柔的大手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颌低着略深的肩窝,嗅着身上淡淡的气味。
他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她,一秒钟都不愿意,长眉蹙起,小声说道,“苗小蕊,我不在蓉城的这段期间,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跑出去,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们。”
放在手中所有的东西,苗蕊转过身来,神情有些慌张,“谢恒,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你亲自去,就不能派别人吗?”
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清道不明。
谢恒揉了揉她齐耳的短发,笑着说道,“这笔订单很重要,关乎着所有人的今后,所以我必须要去。”
是吗?真的只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就连福子都要跟着?
苗蕊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清楚,谢恒骨子里的那股固执同自己一样。小事上怎么都好,但原则上的问题他不退让。
“那好,等你回来一起给念念过生日。”她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小手环住他健硕的腰。
或许心意相通的爱人之间总是能够感知彼此的情绪,此刻,谢恒就清晰的感受到苗蕊心中的那份不安和惶恐。
大手抚摸着脊背,给予一丝安慰,“苗小蕊,等我回来你为我长发及腰好吗?”
虽然是短发,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美,反而平添一抹干练。但谢恒还是爱极了她长发飘飘的样子,爱极了为她吹发的时刻。
“……好。”她轻轻说着,手臂情不自禁的收紧。
下午的飞机飞去非洲那片大陆,苗蕊没有送机,她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场景,尤其对他。
温文大着肚子,福子自然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带在身边又不现实,只能拜托苗蕊照顾。
温文倒是愿意,谢恒蹙着眉头不满,却也始终没说个不字。
就这样,苗蕊带着念念还有一个孕妇过上了平淡的小日子。
从早到晚,除了看护念念画画学习就是给温文变着花样的调理身子,按照温文的话来说,就算是她亲妈都未必能有苗蕊这么周到。
“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到你哥?”苗蕊刚刚煲好一碗红枣莲子羹端出来,放在茶几上。
准确来说不是最近,而是自从她回到蓉城之后就没见过他。
温文的胃口好,端起来就迫不及待蒯了一勺放进嘴里,烫的脸都红了。
她用手扇风,缓解烫的发麻的舌头,口齿不伶俐的说道,“他不愿意在福子手下做,说是要出去闯闯,说不定现在在哪个国家浪呢。”
“哎?苗蕊,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哥了?”迟钝的脑袋也有开窍的时候,关键是苗蕊和他哥八竿子都打不到一撇,无缘无故怎么会提起他?
所以她主要想问的应该是邱子豪,温文一咳嗽,小声说道,“有一天无意间听福子提起过,貌似邱子豪的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小两口生活在蓉城周边的一个小城市,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苗蕊恍然,收回目光,“趁热吃,我再给你盛。”
温文挺着大肚子,小手隔着柔软的纯棉布料一滑,笑吟吟的说,“宝宝,你看苗姨多疼你,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妈妈哪能享受这等待遇,估计呀,又是一晚面条就给打发了。”
想来还记得上次苗蕊给她做面条的事呢?原来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记仇。
苗蕊细眉一挑,冷声问道,“怎么?你想吃面条了?”
“呃呃呃,当然不是,”温文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靠在她肩头,讨好的说,“哎呀,我这是在夸你,难道你没听出来?在宝宝没出生前就让你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这种催眠胎教是最有用的。”
是吗?苗蕊可没有看出来。
“温文,你怀的是双胞胎吗?”苗蕊看着温文高高隆起的小腹,有些疑惑,按理说,这六个月大的孩子应该没有这么大呀?
她吃的津津有味,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不是双胞胎,就是营养过剩胎儿有些过大。”
确实,温文过了第三个月后就特别能吃,是原来食量的二倍还多,即使这么能吃,也没见她长胖,看来都被胎儿吸收了。
“你这样不行,胎儿过多大生孩子的时候会非常受罪。”苗蕊以一个过来的身份相劝,有些担忧的看着温文。
脸颊尖尖,长发随意隆起,干净的皮肤笑意甜美,“福子也同我这样说过,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强壮健康,至于我受点罪都没有关系。”
苗蕊笑了,也不在多劝,作为一个母亲她能理解温文这种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