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刺眼,蔺小磊握紧了拳头,精致的五官英朗像极了谢恒的模样。
他没有说话,要紧牙关,只听电话那端又说,“我把你送到谢恒身边,不是让你什么事情都来找我,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很多事情应该自己去做,不能一辈子都要依靠我,更不要想着把我拖下水。”
蔺柔的话坚硬无比,一点母亲的影子都看不见,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她和四年前在慈悲镇那棵大桑树下,她跪在地上哭喊着没有一点尊严,只为了给孩子一个活命机会的母亲相提并论。
似乎蔺小磊习惯了,这样地麻木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仰着头看向身后的恒瑞大厦,“……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今天就这样吧,你弟弟一会儿醒了我要去陪他。”蔺柔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通电话,找了一托词立刻挂断。
蔺小磊笑了,笑的狰狞,他打开通讯录豪不留念的把蔺柔的电话删掉,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找她。
眉宇间戾气横生,“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不重视我的人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谢恒疲惫不堪,乍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见苗蕊他又精神抖擞。
出了电梯他就慌忙去接念念放学,有转站公寓去接苗蕊一同来到了约好的火锅城。
一家三口姗姗来迟,温文和福子已经就坐等了一会儿,两人看见他们三人迎面走来,乐的直接就跑了过去。
福子高兴之余还不忘关心媳妇的身体,他一惊,这幅度也太大了,“哎呦喂,媳妇,您不能不能悠着点呀?我儿子可不抗你这么折腾。”
温文瞪了他一眼,一手给他推到一边去,“一个大男人天天像个老妈子一样墨迹,能不能有点出息。”
不再理会福子,一只手撑着腰,一只手连忙抓住苗蕊,激动的热泪盈眶,唰一下泪如雨下,果然孕妇的情绪就是这么不稳定。
“苗蕊,你还知道回来呀,你个没良心的就不知道偷偷联系我,让我知道你平安也好呀。”温文责备苗蕊,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旁的位置。
白色的宽松针织长裙遮挡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她蜗居在椅子都显得笨拙,长发挽起,黑眸子水汪汪的惹人心疼。
苗蕊理亏,只能悉数接受,拉着她有些浮肿的手说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还不成?”
“你还想有以后?”孕妇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前一秒还阴天绵绵,这一秒就雷声轰鸣了,她的声音很大,大到两个大男人都听了进去。
谢恒的身体一僵,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冷声说道,“不会有以后。”
呃呃呃,好吧,温文真不是故意在谢恒敏感的神经拔刺,她耸耸肩,话音一转立刻换一个话题,“哎,苗蕊,原来你短发也这么漂亮呀。你看看,咱俩现在完全调过来了。”
是呀,原来一头长发的苗蕊变成了齐耳短发,短发假小子的温文成了齐腰长发,时间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小念念开心,他最喜欢的就是热闹,小胖爪子张牙舞爪,吃着碟子里谢恒给他加的羊肉。嘴上还沾着蘸料,眨着黑溜溜的眸子问道,“福叔,阿姨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呀?”
这个福子还真不知道,产检这么多次,温文一直没有去检查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希望到时候能给她一个惊喜,无论是男孩是女孩她都喜欢。
虽然福子天天叫着儿子儿子,但也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只要是从温文肚子里爬出的他就都喜欢,再说,谁说他们就生一个的?
福子人高马大,和身旁的小念念一比更显魁梧,他饶有兴趣的问,“那念念希望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当然是妹妹了。”小家伙不假思索的就回答。
“哦?告诉福叔,为什么希望是妹妹,难道有一个弟弟可以陪念念玩不好吗?”福子继续追问。
念念咬着筷子,盯着温文圆滚滚的肚子,笑了出来,“因为是妹妹就可以给念念当媳妇啦。”
呃呃呃,四岁的小屁孩懂什么是媳妇吗?就张口开始讨媳妇来了,再说,他刘福的女儿是随便说娶就能娶的吗?
身旁的谢恒一边照顾念念,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苗蕊,他就发现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够。
侧耳一听儿子的发放厥词,揉了揉他头发,投来赞许的目光,“念念,爸爸支持你。”
果然父子狼狈为奸天下无敌呀,念念遗传谢恒的基因比较少,怎么就这早恋好色的基因完全遗传了,甚至更上一层楼?
怎么说谢恒当时也是十二三岁才种下情种,他倒好,四岁就瞄上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