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走廊,谢恒垂着眉,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丝,凝视急诊室的方向。
就在急诊室门前,围出一个手术室,医疗设备摆的也算是齐全,就是环境略微简陋。谢恒躺在手术台上,强烈要求不打麻药,因为他必须要保持头脑清醒,要第一时间知道苗蕊平安的消息。
福子这是没有办法了,谢恒不愿走,那就只能把手术室移到这儿来。
哎,刚才听医生说,要是再耽误下去这双腿可能一辈子就废了,福子吓了一跳,这个祖宗就能作,双腿上的肌肉都快要坏死了,还当个没事人一样。
要是常人,估计站都站不起来,他倒好,背着苗蕊走这么远,还能开着车来到医院。
是这个男人太强大?还是对苗蕊太过执着?
问心自问,福子做不到。
他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黝黑的眸子一瞄,看到身旁神情专注的温文,有力的长臂一捞搂在了怀里。
低着眉梢小声说道,“温文,等恒子和苗蕊结完婚,咱俩也把正领了吧。”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温文有些措不及防,漂亮的大眼睛忽闪着,仰着小脸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不愿意,可以当我没说。”福子又开始傲娇起来,瞥过眸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温文扭过他的脸,笑容甜蜜,葱白的手指掐着他,“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愿意了?你这傲娇的臭毛病倒是和苗蕊有的一拼。”
她和福子的爱情里,主动的永远是她,她无时无刻不在追逐他的步伐,生怕一不小心就落下,这就是她爱的方式。
可苗蕊和谢恒的爱情里,谢恒总是主动的一方,他牵引着苗蕊前进,呵护着她脸颊每一个笑容,这也是他爱的方式。
“你居然拿我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女人比较,找抽呢?”福子拧着眉,抬起手做出要抽她的动作,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在恼怒。
温文笑着,拉住他高高举起的大手,紧紧的攥在了自己的手心,歪着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
苗蕊的手术还在继续,谢恒的伤势也很重,在经过他的折腾,成功把所有伤口都撕裂开一倍的大小,每一处伤口都需要清晰缝合,伤到筋脉的部位处理起来更要复杂。
额头上的汗珠浸湿了手术台,他神情悠然,一双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手术室的灯。而后冷声开口,“还需要多久?”
“额,大概三四个小时左右。”距离最近的医生小声说道。
许是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长眉微微蹙起。
医生感到一股寒意,“您的伤口太多,而且深,还有伤到筋脉的,所有处理起来可能有些麻烦。”
他努力平静心态的解释,只见谢恒的表情更冷,眉头蹙的更深,“我说的不是我。”
幽深的眸子盯着急诊室的方向,医生这才明白,原来他关心的不是自己。
一时间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想了想,才缓缓说道,“您不用担心,江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在说,夫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或许谢恒想听的就是这个吧,紧蹙的长眉逐渐舒展。
这个手术太耗费心血,谢恒手术完事后,坚持不回病房,又过了大概三四个小时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
苗蕊被推了出来,双眼阖着,白皙的脸颊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安详平和。
“谢总,您放心,子弹已经被成功去除,接下来只需要好好静养配合治疗很快就可以恢复。”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表情终于有一些松懈,看模样应该是非常疲惫。
谢恒点点头,全部的心思又全都集中在了苗蕊的身上。
医院的顶级VIP病房,在谢恒的坚持下成功添加一个双人床,不用想,这是留给自己住的。
偌大的病房内,两张并排的双人床中间仅有一条不到一米的距离,福子和温文也乐的方便,不用两个病房来回跑。
苗蕊昏迷了一天后苏醒,届时谢恒还没有醒来。
可能真是太累了,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她想起身,背后倏地传来一阵阵疼痛,疼得她虚汗直流,白皙的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哎呦喂,谢夫人,你可悠着点,知不道你这是刚做完大手术,小命差点没了,怎么还敢乱动?”
温文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去,吓得呀她这个小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手上煲的汤差点没撒了。
齐肩的短发扫在肩头,黑亮的发光,白皙的小脸水润粉嫩,她拍着胸口,安抚着受惊的心脏,“吓死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