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召原也点头称赞,钱穆不好意思,说道:“我们走吧。”便带头往北而去。四人往北而去,穿过一道小峡谷,便能看到那大光明寺,到了此处林音就已有些熟悉。他从未白日时来过此处,因此当看到在大光明寺大殿南面一座大广场时略微诧异。广场十分巨大,数千人聚集却丝毫不显拥挤。广场中间也搭有高台,不过是以平整巨石条,磊建而成;台高一丈,又方圆七八丈宽阔,虽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是耗了大手笔所成,光那些大石条,就取之十分不易。与华山赏剑大会不同,台子上并未设贵宾席位,甚至连台阶都没有,若轻功差劲的,只怕连台子都上不去。林音四人找了个方便位置,离台子不远,能看清台上情形,便等着那大会开始。
又等了好一会,广场上群雄喝骂抱怨声四起,越来越吵闹,忽然四周鼓声突起。鼓声震天,气势磅礴,却又含苍凉肃杀之意,群雄嘈杂声音竟被压了下去。鼓声响了数通,无止歇之意,许多人被那巨大鼓声震的心烦意乱,焦躁不堪。渐渐有人发觉,那鼓声颇不简单,合数十名高手之力,用内力与特殊手法敲打合奏而成。
林音也觉这摩尼教十分阴阳怪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与伍召原等人抱怨一番。不过正在此时,忽听到一声清啸,啸声直冲云际,稳稳压住那鼓声。清啸过后,便听有人笑道:“摩尼教既然邀请天下英雄聚集于此,共商助国平叛之事,又何必以如此无礼之道招呼天下英雄。莫非以为除了贵派天下便再没有别的人物了么?”声音嘹亮轻快,威势不在那光明法王刚才那一声之下,却也是让人不辨声音从何处出。场上群雄听有人出头,俱是精神振奋,纷纷骂道:“摩尼教的孙子,何必古古怪怪,阴阳怪气的……”
此时那光明法**音又起:“呵呵,不知是哪位英雄训责。本教并非有意怠慢各位,实是因为准备不足,才让众英雄好汉久等,实是过意不去,还请众英雄不要见怪。”说完,鼓声又起。
林音此时也颇为气氛,对伍召原三人说道:“这摩尼教到底想做什么?藏头露尾的好让人不爽。”那钱穆摇头说道:“还不是想给群雄一个下马威。”又问伍召原道:“伍兄,你可听出刚才那位发声的好汉是谁?内力也高的很啊。”伍召原摇头道:“那人怕是用了变声,在下并听不出来。”钱穆点头不语。
鼓声依旧,随着鼓声不少白衣乌帽的摩尼教徒从大光明寺依次走出,足有数百人之多。那数百摩尼教徒走到石台下面,然后分散开来,层层围在石头四周。鼓点越来越密集,渐如雷鸣,如风啸,风啸雷鸣中,有一道白影从大光明寺大殿中飞了出来,凌空虚渡数十丈,落到了石台之上,这一手绝妙轻功,便震慑了不少人。
那人飞上了石台,便朗声说道:“在下明教光明使,见过众英雄好汉。”那光明法王面带微笑行了个四方礼,又说道:“蔽教准备不周,让众英雄久等,还请诸位不要怪罪。”话还未说完,台下便有人喊道:“等也等了,你们就别在啰嗦了,请我们来到底做什么,就明说吧。”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林音远远看了一眼那光明法王,见他身材十分消瘦,皮肤黝黑,却穿一身白衣,略有些滑稽,与光明二字更是不符。又想起那常胜法王,第一次与林音交手就败了,第二次就丢掉了性命,怎可谓常胜?
那光明法王被人顶撞奚落,也不生气,笑道:“蔽教在邀请各位英雄时便已说明,今日英雄大会,实为共商保家卫国,驱逐胡虏之计。”这时台下又有人喝道:“既然你们名正言顺的请我们过来,又晾我们半日,那是何意?”光明法王呵呵一笑,却没回答,又说道:“有国才有家,国家危难之时,我等子民理应当奋起执戈,为保家卫国尽一份力;依然留在这里的众英雄好汉,哪一个不是如此想的?”这一席话,倒说的群雄难以应对。
这时,听一女子声音道:“法王之言,甚合我意,却不知法王及贵教又有何妙计,能退贼平叛。”女子声音不大,却能穿透层层喧闹,传入众人之耳,又不让人发现她的位置。场中的林音却吓了一跳,此人声音虽有变化,林音却依然听出正是刚分开没多久的琼华派掌门青玉子,想不到她竟然也来了。林音又想,既然青玉子在此,公西晚晚肯定也在,连忙东张西望,看能不能发现公西晚晚身影。钱穆见他怪异,拍了拍他肩膀问道:“岳小兄弟,你做什么呢?”林音尴尬一笑,说道:“没什么,小弟脖子有些酸,活动活动,呵呵。”心中却抱怨道:“为什么这些个高手,大声说话就说话,却总喜欢不让人知道他们在哪呢?”
又听那光明法王说道:“那位女英雄说笑了,蔽教区区一家,哪里能有什么妙计良策。”又说道:“不过一人计短,百家计长,蔽教请诸位来此,便是想天下众英雄一起想个计策。”这番话虽说的冠冕堂皇,却无一人相信,纷纷说道:“你们就别藏头露尾了,有什么法子就说出来吧。”又有人说道:“让我们打架杀人可以,让我们想那退敌卫国的法子,这不是胡闹么?”诸如此类,不绝于耳。
那光明法王故意看着场下吵闹,过了一会才故作忧心状,说道:“各位都没有注意,我们也没有好办法,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