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晚晚则噘着嘴说道:“师父~您最近老是拿小林音来教育我,小心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和玉师姐一起欺负他。”苏玉听了,忙说道:“晚晚,我可没有欺负过小林音。”又转头问林音:“对吧,林师弟,姐姐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吗?”林音大窘,连连摇头。公西晚晚则瞪了林音几眼;青玉子则笑着叹气摇头,连那不苟言笑的卢红绮也微微一笑。街上很嘈杂吵闹,海风咸腥,飓风过后的阳光十分热烈,林音却觉得此时此刻无比美好。
众人吃罢早饭后收拾东西上船,又继续往南航行。风雨过后天空尤其明朗,天蓝云白,如水洗过一般。林音在船头站了一会,便又回舱练功,练功累了又出来站一会,看看沥沥晴空,淼淼大海。
又一次练功过后站在船头,青玉子也在。她看着远处海平面,对林音说道:“你习武不过两年,如今内外武功已小有所成,实在是了不起。”林音不知青玉子为何要这么说,便说道:“晚辈只是觉得自己太弱小,面对许多事情都常感无能为力,所以才想快些将武功练上去。”青玉子摇摇头道:“武功高了,固然很多时候会方便一些,但是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并且不比武功低的,或者没武功的遇到的少。”她郑重道:“你自行领悟出来的两种方法都很有效,即使你不日夜苦练,内功进步也比寻常人要快的多。”又盯着林音说道:“不过你且记住,万事万物欲速则不达,习武练功,需劳逸结合,切不可太过勉力,过度耗神耗力,以免得不偿失。”林音不以为然,心道:“小玥下落不明,抓住她的敌人自然是非常厉害,若不能将武功尽快练高些,如何去救她。”但青玉子毕竟是长辈,便低头说道:“谢仙姑提醒,晚辈知道了。”青玉子看着林音,好一会才叹气说道:“唉,你好自为之吧。”便转身离去。
青玉子走后,林音忽然觉得十分烦闷,又想到:“莫非自己真的练功过度了。”又记起任成似乎也曾说过与青玉子类似的话。想到这里,更是纠结:“小玥等着我去救,若不能早点变厉害,如何能救;算了,不管,不管有没有害处,先将武功练上去再说。”想到此处,便坚定了下来,青玉子与任成的嘱咐,终被他抛在了脑后。
一路北风,一路南行,走水路确实远快于旱路,六月中,便快要到泉州。林音也将要与公西晚晚分开,心中颇有不舍。相处数月,他在公西晚晚面前已毫无拘束;晚晚与他也已很亲密,因年纪相仿,常会与他说些烦心愉快事儿,林音也极愿意安静倾听。
快到泉州港,离别即在眼前,琼华派诸人均在船头与林音告别。最先说话的是苏玉,她似乎若无其事,笑道:“林师弟,你年轻,武功又俊,喜欢你的妹子不少吧。”林音有点呆,不懂苏玉为何这么问,说道:“应当不会吧……”苏玉掩嘴一笑,说道:“和你说笑呢。”说完看了眼公西晚晚,又看看林音,又道:“哎呀,林师弟你保重就是啦,如若你有什么不好的事,会有人担心的。”
“对呀,我们都会担心你。”公西晚晚又叮嘱道:“找你的朋友好艰难,你尽力而为就行了,别把自己搭进去了。”。林音点头说道:“嗯,晚晚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他想说“我会想你的”,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一向很少说话的卢红绮也对林音说道:“林师弟,保重。”林音忙稽首行礼道:“谢卢师姐,你也保重。”
最后青玉子对林音说道:“凡是尽力即可,不必太过勉强,不管是练功还是旁的事情。”林音点头答应。青玉子又笑道:“你是华山弟子,我本不应该这么说。不过如有一天,你不愿意回华山,又无处可去,来儋州找我们就行。”她居然也看了公西晚晚一眼,便笑而不语。林音欣喜不已,青玉子如此表现,则表明她不反对晚晚与自己在一起,至于晚晚自己愿不愿意,那则是另一桩困难了。
天下无有不散筵席,船靠码头后,林音便要独自上岸。临行前,公西晚晚交给他一个包裹,林音也没推辞。挥手作别后,便往泉州城走去。“呵呵,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泉州港非常大,据说是当时世界最大口岸之一。泉州各国各地商人云集,有“市井十洲人,涨海声中万国商”之说。泉州依山面海,俗称“八山一水一分田”,泉州城内也多起伏,许多房宅屋舍都依山而建,或临崖,或嵌壁。这里房屋也极特殊,大多是墙石混砌,即“出砖入石”,以砖与石两种不同材料的混砌,石的表面与砖的表面作质地的对比,石块作为面、点,而砖缝作为线,青石、红砖加上一些装饰的边线图案,在阳光照射之下,色彩斑斓,亲和有力。
码头港口人潮如织,泉州城中倒好一些。街上除了汉人,还有许多奇装异服,外貌奇特的异族人,当然林音都不认识,总之他是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