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姐姐的酸楚,她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
如下她们游荡在这人间,乐居于苏府之中,而那刘棋,却无声无息地趟在那桃花浴中。
想想多么可悲,她知道姐姐不忍心,她自也不忍心。
月儿紧眸一合,摒心凝气,忽而睁眸一抬,奋心一起,再转过头去,片刻向那苏魅儿抬言道:“魅儿。”唤声一落,她又悄悄探一眼那临前的苏霖,见他与姐姐欢笑而过,自也稍放了心。
苏魅儿忽心一怔,似乎是知道那月儿又要与她谈道什么,方滞眸一抬,缓缓地转过头去。
她也知道,她不得再装模作样了,如下再敷衍下去,会让她觉得透不过气。
她也告诉自己,不得辜负了云灵与月儿。她知道,她们将她当做友人,所以才信任她,方来求她帮忙。
而她,如此敷衍她们,自是觉得满心愧疚。
“月儿?”苏魅儿直眸正视着那月儿,见那月儿眼神恍惚,亦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又缓叹了一口气,月儿紧眸一振,一咬牙而过,方又绽声道:“你还记得,我与姐姐来时,求你做什么事么?”她委婉一道,目光容有期许之意。
苏魅儿眸含微光,愈多的是那坚定之意。她微微一笑,片刻回言道:“我知道。”让那月儿灵心一动,嘴角又轻轻一扬,眸中的期许之意愈发深昂。
见那苏魅儿临近了脸来,忽声入耳:“卜玉。”苏魅儿一声振烁了月儿耳旁,让她灵眸一动,唇角的笑深昂一敛。
“你们且是为了那卜玉。”苏魅儿缓声絮言道,说罢又悄悄探一眼前面的苏霖与云灵,见他们相言相笑,方得以缓心而过。
她虽不愿意她们离开,但她也知道,她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她身边。如若像如下这样,反而像是拘束了她们。所以,她愿意放开她们,成全她们。那样,她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友人。
苏魅儿终于看开了,终于觉得心下舒畅许多了,再也不用自抑心头了。
“你还记得。”月儿悦目一笑,言声一落。
“当然记得了。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苏魅儿缓声道,嘴角微微上扬,方得颜笑初升。
二人眼神皆愈发谨慎,生怕被前面的苏霖偷听到了。
缓笑而过,月儿方淡言询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苏魅儿绽眸探一眼那临前的苏霖,略思一索,眸周四转。
月儿也悄悄探眸而去,见云灵笑颜如初,她自是欣慰了些许。
她知道姐姐不愿伤害到这苏大哥,所以她也会尽量,让苏大哥和这魅儿不受到伤害。他们可以一辈子都是友人,但却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一起。
“如若直接同哥哥借的话,哥哥不可能直接给我…”苏魅儿开始自语喃喃,絮言漫落,她低眉而下,另手一抬,便现出一副沉思漫索的模样。
月儿也缓叹一声,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取到那卜玉,因为她与姐姐根本就不得靠近那卜玉,所以只得靠这苏魅儿了。
沉心漫漫,月儿直眸向前探去,虽是舞声尽歌,可她如下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恍眸一振,她竟不小心探见了那对面的霍泱,还有他身旁的秦汝吟。
她本该早早回眸而过的,可她还是不禁多看了几眼,那霍泱与秦汝吟谈笑风生,亦让月儿心中暗暗艳羡。
月儿该是羡慕他们的。
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可自从瞧见了这霍泱,她的心好似时不时地被牵引了去,她心颤愈促,见到他很开心,可又不禁觉得心下苦熬。
或许,这就是姐姐口中的爱罢。
能让人迷惘,让人沦陷,让人心痛,让人欢愉。
姐姐也是如此,她看见那刘棋的时候,会笑,会哭。她说她想永远留在他身边,她愿意以命相抵,换那刘棋的命。
可苍天枉意,这世间终究有许多的不得已。
惜之上天给了姐姐机会,让那刘棋死而复生已成为了希望。
她们来了这长安城,便一定要拾去那卜玉,以救那刘棋的性命。
月儿灵心一动,缓眸一颤,疾疾移开了目光,方低眉临下,眼皮轻轻一挑,再深叹一口气。她亦也屈心默念:不可以,不可以…她极力地告诉自己,不能再看那霍泱的脸,她要忘掉他,她一定要忘掉他。
方才合眸而下,忽而闻那苏魅儿言声入耳:“月儿…”让月儿疾疾一转头而去。
“啊…”她孤心一念,与那苏魅儿对眸而过。
“我有办法了。”苏魅儿得意一笑,嘴角轻勾而起,再转眸而去,凝望着那苏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