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缓了步伐,面上满是嫌弃之色,紧皱着眉头落望着那桌上的药碗。
“自然是有助你痊愈的补药,快喝。”梨衣悠声道,面上笑意久久不淡。
见那余飞泉漫步走来,她自是急不可耐,一把手挽起那药碗端到了余飞泉面前,让他又怔住了心。
还未开口,便闻那梨衣扬声一道:“喝。”她颔首而起,凝眸望着那余飞泉,面上是一副非要他喝不可的神情。
“我…”余飞泉想要寻理由推脱,他自认为他如下的身体已经不需要这些胡色补药来补了,但又不敢对这面前的梨衣直言相拒,他可忘不了昨日的情景——被那梨衣急急地灌着喝了下去。
梨衣稍稍变了脸色,面上已经无了笑意。
“我喝,我喝…”余飞泉直声苦笑道,抬手接过那梨衣手中的药碗,便闻那梨衣抬笑道:“这才对嘛,这都是为了你好,也是师父交代了的。”
她自顾絮叨着,而那余飞泉便一口饮尽,须臾落碗而下,递回给那梨衣。
忽而觉得口中一阵苦涩,余飞泉满面狰狞,亦是哭笑不得。
“好了,我走了。你且好好休息罢。”梨衣嘴角漫扬,说罢便转身就走。
余飞泉狼狈地拭了拭自己的嘴角,紧皱眉头苦摇着头,见那梨衣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尽头,方觉得心下舒畅了些许。
他转过头,继续赏着他的花。
临空一抹斜阳划过,方得直直映在这院下,洒在他面上,觉得扑面而来的爽朗。
他巴不得如下便拿起剑往外冲。虽不知要去哪里,但他此前可都是早出晚归,巴不得降尽这天下的妖,以来弥补他的罪过。
何为罪过?或许他也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以后千万不得被那妖怪骗了。
慌眸一怔,他忽然又想起了受伤的那个夜晚。
其实,他有问过自己,问自己为何看到那娆画不停下手来,而是直直临了剑身而去,往她那胸口刺去。
他不知道,他在那个时候后不后悔。他也不知道,如下他可该后悔?
他不愿再多想,便只得狠狠敲打自己的头。
这几年来,他也是如此过的。
每每忆起那娆画的脸,他便觉得生不如死。他拼命地让自己忘掉她,可为何老天又让他看到了她。
他明明早就忘了她,可是为何在与她又相见之时,那剑尖一刺而入,他好似觉得心下冷飕飕的一阵病痛。
或许,那是他的幻觉,至少他是如此告诉自己的。
忽而闻那屋上一阵悠风吹过,晃动了那屋檐上的绿瓦,好似颤动了他的心,便让他急急一抬头望去,却不见任何东西。
许是头脑不定,让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深叹了一口气,再垂下头去。
而方才那一阵风,如下恍惚地变成了白影在那屋檐之下,白影悠悠一晃,忽而现了真身出来,竟是那娆璃。
她嘴角一勾,眼神带着杀意,咬牙切齿而过,正紧紧地盯着那余飞泉。
余飞泉且是全然未知,只悠低着头,而他身上只穿着素衣便服,并未着那铂宝葫芦与刀剑妖符。
那卧房门前的两个女魔师也悠悠地坐下,自顾交谈着。这给了那娆璃很好的机会。
她且是想趁这观中最有威胁的慕容魔师和雪卿陌不在,去杀了那余飞泉为她姐姐报仇。
上回算他侥幸,这回她可不会再放过他。
他伤情未复,如下该是如何都斗不过她的。
娆璃定眸一撇,俯望着那两个女魔师,嘴角一勾,便晃影而过,临白雾而入,要向她们那里奔去。
两个女魔师悠心自意,如下正漫谈不止。
忽而见各自身上的铂宝葫芦闪了亮光,顿然现出惶恐之色,就在她们慌忙无措之时,那娆璃一白影越悠风而过,直直向她们冲击而去,便让她们二人狠狠往那门上一撞,顿然昏了过去。
余飞泉闻见了声响,疾疾转过头,落目便见那两个女魔师倒在地上,他疾步匆奔而去,见那铂宝葫芦闪着光亮,刻不容缓,他踏足向那卧房冲腾而去。
娆璃自是不会给他机会,再伴那冷风白雾而来,将这余飞泉绊倒在地上。
余飞泉痛喊一声,紧紧捂着自己的下腹,昂声喊道:“来人啊!有妖!”他速速爬起,拔腿就跑。
临空中荡漾出了那娆璃媚气纷吟的轻笑声,像临叶飞刺一般愤入那余飞泉耳中。
他继续向前跑去,娆璃一阵雾散临风将他死死困住,便让他动弹不得,像被点了穴一般,只得伫立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