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究输在了起点。
她爱的人不相信她,与她且不是同一条心,便注定了她此生为爱而痛。
我对人间的留念,自始至终便只有他了罢?娆画对自己说,悠言如梦,幻心生畏。
如若他知道我为了他,杀了如此之多的降魔师,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我再生杀意。罢了,上回便差点死在他的手上,我始终是不相信,我以为这人世的情爱胜过一切,可是他是那般狠心,而我又能怎样,我终究是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再迷忘不了从前。我知道,如若我再见到了他,自会再奋不顾身地舍命相救。因为我爱他。
娆画沉沦了心,便自抑心头,终于不再落想,便再颤颤地摇摇头,恍眸一睁,复了眼中的风景。
耳尽浅心,一阵纷声掠过耳旁,像是埋进了混沌之中,如下的她,实在是享受不了如此的美景。
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像是被巨石砸落,心下思绪万千,千待不绝。
雨上花见她忧眸如故,脸色愈发难看,临眉早已颦蹙不淡,便再轻轻抚了她的背,慰心生忧,又是怕她想太多,又惹得思绪不定。
这么多年来,且只有雨上花知道娆画心中所想,因为她懂得爱的感觉。
真爱确实可以胜过一切,可是代价,终究是无比的沉重。
娆画为爱迷失自己,雨上花为爱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但她也获得了真爱。
觉得耳声嘈杂,娆画转过头去,方才要踏步而去,又闻那雨上花唤声落道:“你看,那是谁?”
缓缓回过头,很是不情愿地随眸一落,只瞧见一气宇非凡、轩身凛然的男子,他身后随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厮的人,同他一齐着了玄色的衣裳。看起来像是富家公子,见他的目光投向那身旁一个着了翩翩白纱衣裳的女子,只探见了他眼中的爱意。身旁又携了几个女子,一着了黄衣的女子与那身着粉色纱裙的女子贴身蹦跳,正指着对面的糖葫芦街摊,便皆走了过去。
娆画头上一片雾水,倒真是觉得那男子气概不凡,冷冷一哼而过,便侧眸向那雨上花淡言一声:“谁呀?”
说罢又眼帘一敛,再俯眸望去。
“龙城大将军,苏霖。那个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雨上花笑吟声落,再缓声淡言道。
娆画心下一振,便再放直了目光而去,扬声道:“就是那个鼎鼎有名的大将军?竟如此年轻。”她叹言落尽,自是觉得很是惊奇。
常言闻说这长安城的龙城大将军的赫赫功勋,前不久又为那太后战下赫功。她自是没想到顶着如此威名的大将军竟是个黄毛小子。
想罢便唇角一扬,语声笑吟,再不止地凝望着那苏霖。
“我还以为那白衣女子是他的妻子呢,他看她的眼神,可是那般的深情。”她凝了几眼,便侧眸向那雨上花道,说罢觉得心中惘然,又生万千思绪,便缓缓淡下笑意。
“白衣女子…”雨上花闻声后便喃喃道,又直了目光,眼眸逐着白衣女子而去。
若旁的娆画默言不定,眸里挂满怜色,忽生帘吟透澈。那余飞泉从前看她的目光,也是那般的深情。
一晃神,再颤了颤心,抖抖肩膀,再绽眸而下,便闻那雨上花语声又落:“你看,那白衣女子,竟与那粉衣女子长着一般的模样。”
雨上花面上有些疑惑,眸中敛起一方诧色,再抬手指了指。
顺势撇了目光而去,娆画抬眼一望那粉衣女子,见她背身而对,而那白衣女子方才转身而来,她便瞧见那女子樱貌圣颜,有着国色天香之气,方不负那倾国倾城的美誉。而那粉衣女子,手里着了一糖葫芦,好似咬了一口后又疾足一蹦,与那白衣女子的言行举止甚是不同,气质也判若二人。
娆画自是不相信那胡蹦乱跳的粉衣女子有着那出婉绝尘的白衣女子倾国倾城的美貌。
便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随后淡眉一落,转过头去,再叹言道:“怎么可能?这可是两个言行举止皆不同的两个人…”
说罢又侧眸而去,眼周一转,落眼见那粉衣女子转过身来,正踮着脚眺眼而望。
天呐,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一般模样的人!娆画顿然诧眸一怔,讶口一开,便不止地撇过那路边的白衣女子与粉衣女子。
“是一样罢?”雨上花巧言一落,面上绽起了得意的笑容。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娆画滞眸感叹道,又不止地摇头而起。
见那白衣女子温婉一笑,嘴角漾起的是那绝色挽姿的芳华,像是将人引向绝世仙境。
同为女人,娆画皆为此叹往,为其沉醉。
“且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巧合,二,是那易容术。”雨上花嘴角扬起微妙的笑意,便悠悠道过。
“易容术?”娆画忽声道起,瞬眸再落在了那几人的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