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怒怔了怔心,再睨大了双眸绽去,面上急危厉色,似乎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很怕让那白夫人闯进去。
白夫人拽袖一抛,将那两个丫鬟甩在一旁,便跨门而入,立步而止。
“你...”她身后的殷夫人急声唤道,狠狠地呼了口气,面色极为紧张。
白夫人不以为意,只是站在那里,再几步踏去,见那屋里空荡荡的,临堂而上,且只有各旁一桌一椅,倒很是素静。屋里黑蒙蒙的一片,且是那门外漾进的一丝迷光让她探到了屋里的景状。她仰头而去,望那屋顶梁栓,那屋中的小窗皆死死地闭着,似乎很难透进去一丝风。侧首一望,方才瞧见了那另柱上挂着的烛灯,便近身而去,瞧见那蜡滴滚滚,且应该是那殷夫人她们方才点着的。
殷夫人紧眸盯着她,不敢恍惚地移开视线,面上的紧张神色稍稍淡了,忽而再深叹一口气,又不时地眺眼而去,撇了几眼那隔在墙边的书柜,上面几本书轻轻地晃了晃。她摒其心气,极力抑制住额上就要淋下的汗,再疾眸探那白夫人一眼,她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只是粗略地探了一遍这屋里的景状。
“看够了罢,该走了!”殷夫人忽而昂声娇作道,便颔首敛出肃色,并手扬上,很不待见这白夫人。
隔墙有耳,那近墙边正蜷缩着两个人,她们猛抖了抖身躯,觉到那地上的冰冷,再不禁地打了打寒颤,闻见了这墙另旁的声音,甚是觉得惶恐不安。
“姐姐...”一个女子唤着另一女子道,蹙眉扬上,冷汗淋淋。
二人对视一眼,那女子挽过手来,抚着她的肩膀,再柔声温道:“秋儿别怕...”
原来这是那芮裳与那芮秋的藏身之处。方才殷夫人替那霍皖来探探她们,且不巧竟与那白夫人碰上,所以那殷夫人才如此紧言厉色,十分谨慎。
“外面是发生了何事...”芮秋探眸淡声一询,二人静喘其气,似乎已经蜷缩冻身于此,不敢茫然而动。
“且像是有人来了...与那殷夫人撞上了。”芮裳回声复道,再抬手而去,嘘口漫声。
白夫人不理会那殷夫人,面上冷眸如初,仍辗转徘徊在那屋中,张眸探了探周遭,心下仍心有顾虑。且不知晓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那霍皖可从来没带她到过这里,那殷夫人怎会在这里出现,她愈想愈觉得惊奇。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夫人颔首正色道,厉声振落,显得格外镇定。
那殷夫人轻笑一声,再敛唇不屑道:“我还说得不够明白么?老爷才不会管我去哪里,您倒是管得很宽呀?”言完耸眉而上,冷眸厉色。
“你去哪儿不好,偏偏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你如此很难让我不起疑心啊。”白夫人冷冷笑过,再漫言声落,稍稍撇那殷夫人一眼,再仰头探去,伸手去点了那柱上的灯火。
须臾,明灯亮起,屋里敛开静色来。
殷夫人见她如此,心下甚是愈发地紧张了,便不由得再深呼了口气,扬愤蹙眉而起。她向若旁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厉气昂扬,但那两个丫鬟摇头而过,自很是无奈,她们可没有胆量去碰那白夫人。
“没用的东西!”殷夫人咬牙怒斥道,怒眸绽去。
言后她再撇眸向那白夫人而去,扬危厉色,倒是要看看那白夫人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少顷,她便抬足而去,淡缓下紧色来,轻轻地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再时不时探那白夫人一眼。
白夫人张眸如常,心下远虑多思,自是一定要探出什么来。她恍惚间便往那临前的书柜走去,那殷夫人扫眼望去,见那白夫人紧目盯着那书柜,这下且就要闷开了火来。殷夫人紧眸视之,再缓缓地起了身子。那白夫人终于到了那书柜前头,便要轻轻伸手而去。
殷夫人脸色微变,心下的颤声愈重,她疾眸眺去久久不离。见那白夫人抚手扬去,她右手临下,翻转招摆而过,临光生色而开,且就要化作千腾万波滚滚向那白夫人抛去。
就在这时,她着眼望去,瞧见那白夫人静手一抖,竟恍惚地放下手去。她邃眸一探,瞧见那白夫人临手而下竟漾过了一挽白生雾气,泛着奇光微点。手落之际,那薄团白气就此消散,殷夫人顿然促心而起,心下愈是喘喘不安。
那是哪来的妖气!她吟声落气,自是探到了那白夫人身旁的妖气,那厮如此大胆,竟敢闯她霍府而来,她扬生愤气,且七窍生烟而开,她紧紧地咬着牙,怒目切齿。随即再几步踏去,至了那白夫人的身后,她疾眸一探,甚是惊诧!那厮竟然就此不见,那妖气也随之化散而开。
白夫人顿然空眸而落,竟也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方才且要抬手拿下那书柜上的竹简,临手之际便恍然地退了回去,便再不想抬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