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陶险些说出霍汐姑娘,让我惊出一身冷汗。
“纵火?!什么人胆敢在这里纵火呢?”我说这话时瞧了沈桀的反应,他向我点了头,所以我接着说了下去,“这里怎么说,也是隋雀大人的府院,在这里纵火,若是被发现岂不是大罪吗?”
“可若是有人故意陷害,那就说不定了。”皋陶说着,抬手从水罐中倒了一碗水出来,他端着水碗递给我,我伸手去接,可他却猛地抓着不放。我一阵错愕,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水碗里倒影出的影子,房顶上有一处透光,被人扒开了缝隙,隐约可以从水碗中的倒影里看出是红菱的样子。
“如今,太姬云锦刚被送回伏樱氏地,若是隋雀大人府院中平生事端,不正好证明了太姬云锦走到哪里都会招来祸事吗?”沈桀未看到水碗里的倒影,可他单凭着从我的反应里所看出来的,就已经一副了然的样子了。
“先是高阳氏地频生事端,现在伏樱氏地又平生事端,太姬云锦的这谋逆的罪名,恐怕是洗不清了。许是有心嫁祸的人,故意为止,那便是要陷太姬云锦于绝境。不仅这府院中无端走水事有蹊跷,恐怕从高阳氏开始到伏樱氏,这接连多起案子都是有人在刻意陷害太姬云锦。”我说着,接过了水碗放在面前,正好映着上面的人影。
红菱似有察觉,还稍微躲了一下,一会儿,红菱退了下去。
我抬起头看向他们,“她走了。”
“看来这隋雀大人的府院上,确实出事了。”皋陶的表情开始逐渐凝重起来。
“沈桀,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终于得以机会问出来。
“我夜里潜入隋雀的院子中,想要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病了。”沈桀说出他晚上的去向,“可是,我正好遇上子良夫人和红菱送大夫出来,便躲了起来……”
沈桀因为怀疑隋雀是装病,所以在大家都回到房里休息之后,独自潜入了隋雀的院子中。而那会儿,子良夫人正好请大夫去看过隋雀,并送大夫出门。沈桀亲耳听到大夫对子良夫人说,隋雀病得很严重。子良夫人吩咐院中的下人好好照料着,便取了大夫所配的药,亲自去厨房煎煮。
而就在这时,沈桀从窗子进入到房中,看到了隋雀还在昏睡。
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异动……
“我亲眼所见。当时我刚从窗子翻身出来,就听到门前有动静,所以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躲在暗中防备。我见那人蒙着面,从炉子中取出一条烧了一半的柴火,借此在房中多处点燃。”沈桀竟然看到了当时纵火的人。
“你有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我虽不抱希望,可还是向他确认了一下。
沈桀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他蒙着脸,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人穿着的衣服和这府院里的下人是一样的,可是我不敢断定,他是这府院里的下人,还是偷了下人的衣服前往纵火的外人。”
“穿着下人的衣服,却蒙着脸?”皋陶一双明亮的双眸渐渐提起了精神。
“如果是外人,他穿着下人的衣服,是为了方便在府院中行走。那么蒙着脸,才引入注意吧……”我明白皋陶那话里的意思。“所以,外人根本没必要蒙着脸,除非这个人,可以被人认出来。”
怕被人认出来,所以蒙着脸。
那么在隋雀房中纵火的人,就是能被认出来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
“霍汐,你觉得红菱那是什么意思?”沈桀犹豫半天,拿不准主意。
红菱是什么意思。
我们起初只听到院子外有动静,知道府中可能出了什么事。单从红菱当时的反应来看,隋雀应该没事,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她……或者说,使子良夫人特别派遣红菱来告诉我们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就好像,她们希望我们知道,隋雀的房间被人纵火了一样。
而这原本是他们府院之中的事,为何会主动告知我们这几个外来的人呢?
而红菱假说离开,却暗中爬到房上去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偷听我们的说话。这前后的行为联想起来,不难发现,她是想要知道,在告诉我们隋雀房中失火之后,我们的反应是怎样的。
而红菱是子良夫人的婢女,她本身和我们是不存在任何联系的,那么,可以联想到,红菱今夜的所作所为,大概都是经子良夫人所授意。
“猜不透,等天亮吧,是敌是友,我想,天亮了自然就可以证实了。”我有一种直觉,只是现在不好说明,可我总觉得,这一切都不过是子良夫人给我的暗示。
只是隋雀房中失火这件事,也是子良夫人所为吗?
若隋雀当真病重,子良夫人就算是设下陷阱想要做什么,可但凡这件事走漏了风声,都足以令她身败名裂,受到处罚,她至于冒这么大的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