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那些被药镰斩断的拂尘丝在岩木隐叟内气的催发下,没有应声飘落,而是铆足了劲,疾速向唐帝裳面门直射而来!
那些短丝数量众多,力道猛烈,速度迅速,离唐帝裳面门很近,没有任何警觉的唐帝裳惊出一身冷汗!
周围众人也看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只会张圆了嘴,木然地立着!
唐帝裳惊惧之下,自然而然地气灌面门,身体不自觉地往后跳退,可是那些闪电一般迅速的短丝还是一下就射到了脸皮上,“不好!”唐帝裳心里只有无奈。
可是,那些短丝却恰在此时,立时停住了,一齐往后退去,犹如有一只手拉住往后拽一样!
“唐盟主,你真是神功盖世,我的劲道强大的短丝居然被你的内气阻住了。老夫见识了,佩服了!”岩木隐叟的右手一挥,所有的短丝就追着拂尘往后游走,一下就又粘合在了拂尘之上,每一根都好好地接好了,仿佛他们从来就不曾断过一样。
唐帝裳这才知道原来是岩木隐叟手下留情,也怪自己太不小心,要是自己留神了,即使这些短丝还快些,也是可以用气流逼退的。他不知道岩木隐叟这样做的原因,但还是心里有一份感谢,毕竟给了自己一份面子,但是唐帝裳还是问了一句:“淳于仙长,不知你为何如此?难道是良心发现,于心不忍?”
“唐盟主,我这样做至少有两个理由,第一,我想不应该加深我们之间的矛盾,因为那个害大家的凶手不是我,误会总有解开的一天,真相就会露出来。即使我被你制服了,当真相大白那天,你我也会和好如初;但是如果我伤害了你,那么你我势必结下梁子,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将永远和大家为敌,我们的门派也将和各个仙派为敌,岩木派将是多么孤独呀。第二,我知道,凭你的力道,我是伤不到你的,这些丝就算射到你的面门上,也只不过给你做了一次免费针灸而已。”岩木隐叟哈哈大笑,看起来,甚是坦然和诚实。
唐帝裳还是没有理会岩木隐叟的心,仍然道:“即使这样,在真相大白之前,我还是不会放过你。如果你能让我控制,我就放心了。”
岩木隐叟说道:“这个有点困难,我不是你的徒弟,也不是木偶,真相你可以自己去查,但要我俯首帖耳听命于你,任人宰割,那是不可能的。”岩木隐叟不卑不亢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只有继续战斗到底了!”唐帝裳态度又有些强硬切起来。
岩木隐叟知道,谁都不会相信自己,即使自己做得再好,也会被视为是假惺惺,或欲盖弥彰。他只好低低地说了声:“既然躲不过,那就来吧。”
唐帝裳双手举着药镰和药锄,又冲了过来。岩木隐叟拂尘一抖,嗖嗖几声,也迎了上来。
两个人斗在一处,身形飘逸,无形无迹,倏忽万变,身位互移,来往交错,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这边安洪也和宋之纯纠缠不休。宋之纯毕竟已是仙门掌门,全身力道随气而增,竟如泰山推移而来一样,安洪逐渐脚下松动,有后移的趋势,安洪不由得涨红了脸,双手慢慢往后推移,就在这时,安洪突然想到了既然阳原功法可以吸纳周围的气体,是不是也可以吸纳周围的阳气和阴气呢?何不一试?安洪突然一提气,全身五脏六腑和各个关节部位同时张开,就连皮肤上的所有毛孔都仿佛张开了口,都在拼命抽吸着龙脑石的阴阳精气和能量。
安洪没有想到的是,骤然之间,自己身体就像再一次膨胀一样,极其舒服,全身各处都像有无数的血液在激荡在澎湃,而且居然把宋之纯猛推而来的内气给挡住了,在瞬间还让自己由守势变成了攻势,居然让宋之纯一点一点往后退去。
其实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是龙脑石,是远古时代那条触犯天条的龙被砍掉的脑袋变化而成,具有神奇无限的能量,尤其对于安洪这种能够吸收周围阴阳之气的功法,聚能尤其快速,安洪瞬间就觉得自己全身每寸肌肤,每个部位都有一种往外冲决的力量。
宋之纯虽然功力深厚,本来战斗力在安洪之上,可是他只能靠自己平时修炼积累的内能,所以用一点少一点。他没有想到安洪相持力如此强劲,而且有源源不断增加之势。
宋之纯只想到了一点,如果不再瞬间击倒安洪,使之崩溃,那输的一定是自己,于是他双手一卷,地上的所有土壤和岩石都离地而起,像扭羊角一样旋转起来,把他和安洪隔开。
这时雪峰仙派在冬天常练的一种功法,叫做“搅雪盖天”。冬天的雪峰山大雪覆盖,往往寸步难行,而且也盖住了水源和食物,所以雪峰仙派的人往往练习旋搅之气,内力深厚,能把地上一丈多厚的雪和坚冰,甚至岩石都旋扭到半空,而且可以打击敌人。
安洪虽然本已处上风,他并不想穷追猛打,只想两个人来个相持,让宋之纯知难而退。不料,宋之纯突然搅起一股恶风,安洪见此情景,猛地住手,可是不容多想,一股刚猛气流居然要把他从地上托举升空,安洪暗说“不好”,连忙用外气要把那股羊角风抵抗在几丈之外,无奈他早已被这股旋流围在中心,身体慢慢旋转起来,他的身体因为吸收了龙脑石的阴阳精气,正膨胀得像一头野牛,刚好体积庞大适合狂风吹起,安洪心想不妙,情急之下,右脚猛跺地面,不料居然一脚插进坚硬的岩石一尺多深,心下大喜,右脚一运气,就充满了整个脚洞,身体牢牢钉在地面上了。
谢灵、淳于沔等人看着龙脑石上四个人在打斗,心里都很担心,都跃跃欲试,可是又怕引来众仙派的围攻,尤其是师父没有命令谁都不敢擅自行动,他们只好干着急。
众仙派虽然也认定是岩木派算计了他们,也想置岩木隐叟和安洪于死地,但是他们看到有人替他们动手,就乐得看热闹了,如果唐帝裳和宋之纯行动不力,再群起而攻之,既可以保全自己门派的实力,又可以消耗炎帝派和雪峰仙派的实力,加上他们还有点忌惮兜率派和岩木仙派联手,因为兜率派掌门茗泉尊者虽然对岩木隐叟有怀疑之心,但是到了关键时候来个“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也说不定,就是兜率派如果想独占胜利果实,其实力也是绝对可以来争夺仙派盟主的。
淳于沔一会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丈夫,两边都是恶斗,看看就要占优,可是战局波谲云诡,反而一下又处在险境了,看得她心惊肉跳,全身冒汗,牙齿咯咯发响。
宋之纯一看安洪困在其中,甚喜,猛地旋动双手,催发内气,那气流不断加速旋转,从地面盘旋而上,里面全是飞砂走石,像一条黄色的暴龙,在不停地翻旋着身体,而地上的地皮却一层层都被刨离地面,刷地就在羊角风里摔倒半空中去了。看到安洪在**的旋窝中头发突地散开,然后向上扭动,就像火苗一样狂乱,宋之纯笑了,“力道不够,我再加力!”宋之纯大喊一声,他看到了安洪的衣服一件件被风撕扯到碎烂,然后一瞬间飘飞而去,心下非常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