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舒适的房间里,小姐正躺在床上,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碧酡正坐在床边安慰道:“何苦为了这个小子,烦恼自己呢?”
小姐说:“我不是为他难过,只是觉得他这样一个老实忠厚的小伙,居然也是这种心性。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呀。现在连走过那个房间都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小姐别难过呀,我们也不了解他,他才到这几天呀?”碧酡说,“不过,我也想象不到他会是个盗贼。”
“可是他说那晚是来救我的,还是我要他到爹的房间去护宝,去援助爹爹的。你觉得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啊?”言小姐说,“我倒是觉得他有点可怜,其中只怕有些隐情呢。”
“小姐你不说,我还不敢提起这个话题,可是你现在说了我才敢说。”碧酡压低了声音道,“我也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但要是他是冤枉的,那是谁要陷害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也不明白呢。你说我们家里有谁像我们两个的身形,而且声音也像呢?”言凭蔁问。
“总兵府里像我们的身形的人不少,可是声音像的还真没有。但是声音是可以模仿的呀。”碧酡道,“那天是管家把我们叫到夫人房间去的,其实就是一个远房的姨妈来了。老爷和少爷也都在呀,不过老爷好像出去了一会。”
“小妮子,你大胆,敢怀疑我爹?”言凭蔁有点不高兴了。
“碧酡不敢,碧酡只是认为安洪选取的时间怎么就那么巧,知道我们都不在才下手,所以值得怀疑。”
“知道了。以后怀疑谁都不要怀疑我爹。”小姐想了一下,说,“我们可以从会武功的女人身上去摸排。几个月前来投靠爹的那对姐妹,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就是从洛阳来的那对舞女蓝莹、蓝晶姐妹?她们好像不懂武功呀,唱歌跳舞倒是迷倒众生。”碧酡微微一笑说,“公子都老在她们面前丢了魂呢。”
“说正经事,干吗扯到我哥了!”小姐说,“那对姐妹我也觉得挺怪的,从洛阳到这,应该有几千里吧?可是短短几个月,怎么就会说我们这边的话呢?”
“小姐,你是说她们本来就是本地人?别不是有什么目的吧,她们?”碧酡说,“到底有没有武功,我们可以试探她们一下,不就知道了。”
“嗯,不错。”小姐低头想了一下,眉毛一扬,说,“有了。我们就去拜访她们。”
小姐起来,和碧酡穿过回廊,就来到了后院。她们径直走到一间别致打的厢房前,小姐敲了敲门,说:“两位蓝姐姐,在房里吗?”
“在呢。”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艳红衣服的模样俊俏的姑娘迎了出来,“是小姐和碧酡姑娘来了,快请里面坐。姐姐,有客人来了。”里面有走出一位穿着蓝色衣裳的同样俊俏的姑娘,她们一起把小姐和碧酡迎进房间。
“不知小姐到此有何吩咐?”姐姐蓝莹说,“眼皮跳的厉害,原来是贵人来访。”
“吩咐?贵人?那我可不敢当,我们没有把你们当外人看,只是没有时间,今天空闲了,不是来看你们了?”言小姐说,“我最近在学琴,正在弹《凤求凰》,知道两位姐姐是琴道高人,我要是弹错了,希望赐教一二。”
“一起探讨吧。”蓝晶说着就把古香古色的古筝摆了出来,请小姐弹奏,“小姐请。”
“还是姐姐先弹一曲,让小妹开开眼界?”小姐说。
“好,那我就献丑了。”蓝晶坐下就弹起了《汉宫秋月》,一曲未了,竟有多处弹错,但是她还是完整地弹完了。
“姐姐这双手才真叫巧手呢。”言凭蔁不动声色,一边夸赞,一边亲热地拉过蓝晶的手,细细地抚摸着说,“难怪能弹这么好的琴,原是有这样一双纤细美妙的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