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顿时停下脚步,低着头暗暗笑了一声,“这就不劳烦小椒姑娘费心了,这麻雀儿飞得高,飞不高的,可不是仅凭三言两语就能判定的。”
对于一个人的直觉来说,这个小椒对她绝对没有安好心,凭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就能看的出来,那种带着,轻蔑而又无视的眼神,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看来姑娘是想飞上枝头当金凤凰啊。”
青雀笑道:“是美梦,又未尝不可。”
小椒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轻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继续带路,不再理会青雀。
威武的永平殿在整个帝宫中矗立,像不屈的士兵,朱红色的宫墙不知圈老了多少红颜女子。时问青走到永平殿外,李公公在殿外侯着,一见时问青到来,便匆匆到他面前,一甩拂尘,哑着公鸭的嗓子说道:“将军来了,王上正在里面接见丞相呢,要不奴家现在为你通报一声?”
“算了,我等等就好。”时问青拒绝道,他这一生,是再不愿和木亦寒一同出现的,当初那份比铁还坚的兄弟情,也早已让无双带走了。
李公公是知晓他与木亦寒之间的事的也不愿多说,浪费口舌,倒不如自己清净一会,便开口道:“那就只能请将军再等等了。”
“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后,永平殿的门被缓缓推开,一袭白衣走了出来,时问青看向别处,可是那白衣还是灼了他的眼,当日无双走的时候,也是一袭白裳,她说这是他最喜欢,他最喜欢的她就算是死也要带在身上。
想到此,胸口一阵闷痛。
木亦寒注意到了时问青,正要上前打招呼,时问青却先他一步跨入了大殿,在大殿中央对着殿上之人叩首恭声道:“臣时问青,参见王上,王上万岁。”
木亦寒苦笑着摇摇头,朝宫外走去,李公公临时拉住他,放低了声音道:“木丞相,这时将军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别往心里去。”
木亦寒笑着:“我是不会怪他,可公公你,都没有帮我木某说过话,怎么今天,帮着问青了?”
李公公叹息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呐,唉,当年帝都双华公子是风华于世,四方闻名的,可如今,这好几个年头都没有说过话了吧?啊?公公我呀,就是觉得可惜,没别的意思。”
木亦寒面色一凝道:“多谢公公在心里记着我们,问青他……与双儿同岁,两人之间的感情又甚好,自从双儿走后,我也是日夜寝食难安。”
“这生死有命,上天自有安排,何况这都过去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仇恨是时间淡化不了的?”
木亦寒摇头,“公公,你不懂的。我府中还有些事务未处理,先告退了,多谢公公劝告。”
李公公一脸惋惜,撇着嘴说:“好好好,回去吧,公事要紧。”
木亦寒颔首告别,临了,看了一眼永平殿内的背影,然后大步离去。
听小椒说,时问青是在傍晚回来的,而那时青雀已经在床上睡得像头死猪,她说这话时,脸上带着鄙夷的神情。青雀感到好笑,小椒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竟然对时问青的占有欲会那么强。
“哼,你要是有想成为将军夫人的这个念头,还是趁早打消了吧。”小椒趾高气扬的看着青雀,一副天下唯我最大的样子。
青雀有意想逗逗她,便唱着反调说:“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念头?我还一直在想呢,什么时候给时将军表明我的心意,现在竟被你知晓了,看来我是得早点说了。”
“你敢。”
小椒突然吼道,怒目圆睁,一副恨不得将青雀吃掉的样子,这一刻,青雀是真的被吓到了。
“你要是敢说出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这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或许你会认为他只是一时胡说,可青雀却从小椒脸上看到,她是真的会这么做。
“小椒,你……”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小椒连忙四下看了看,然后瞪了青雀一眼狠狠道:“你最好离青哥远一点。”说完连忙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青雀有些后怕,可又转念一想,她终究是个孩子,说出口的话还不是一时冲昏了头?便没放在心上。
午时她去找时问青告别,王齐告诉她说,将军正在练武场,青雀本来想让王齐捎几句临别的话就行了,可人家既然都把自己带回来了,这不辞而别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王齐带着青雀走向练武场,远远的,就听见士兵们大振的口号声,青雀心里不由得一震。将军府不是她想象的那么荣华,每砖每瓦都应用的恰到好处,或许是这儿的主人是个沙场的铮铮铁骨,这儿的一草一木都似有了英气。
“将……”
王齐正要叫道,被青雀打断,她笑着说:“不用叫他,我等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