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帮助推论案情:“早上和那位姑娘聊天的时候,她说她怀孕了。”
我摇了摇头,陈若水啊陈若水,你会害死自己的。果不其然,展飞雄立马就把帽子扣在了阿水的头上。他对樊泰常说,他明白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展飞雄指着阿水,朗声陈诉,正是因为姑娘怀有身孕,陈若水不想她生下来,所以杀了姑娘之后,把她的肚子剖开,取出还未成熟的孩儿,以防止仵作检验出孩儿和他有着至源血亲。
阿水一听,惊吓得立即嚎叫:“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样。妈了个逼的展飞雄你陷害老子,说不定姑娘是你杀的。&*@#¥%”后面的污言秽语就不一一表述了,意思到了就行了。
听两人进行毫无意义的唇枪舌战,我心中思索相关问题,难道第一位死者也是孕妇?如果同样是怀有身孕而被凶手掏空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腹中的孩儿就是凶手的骨肉。可是又为什么还要斩断双手双脚呢?
展飞雄不和阿水口舌之争,为了证明他的推论正确,捕快们押着阿水向我们住的城东房子走去,围观群众们看起来很热心,他们兴高采烈的跟在捕快身后看热闹,我们暂住的房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我和聂冰也跟在人群里,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说,阿水根本就不是凶手,房子里怎么会有证据。
捕快们地毯式的搜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搜出个黑木盒子,我问聂冰房子里有没有这些东西,他摇摇头这个不是他家里的东西。
是吗,看来混进了某些令人讨厌的东西。我注视着那个盒子。
黑木盒子一打开,围观群众们接二连三的吐了。我垫脚抬头伸长脖子看盒子里的东西,也很有些反胃。难怪大家都呕吐一片,那么污秽的东西,我都想吐。
黑木盒子里躺着两堆血肉模糊的肉团,像是还未发育完全的胎儿,血迹斑驳,盒子一打开弥漫着血腥气和羊水的腐蚀气。
这东西,很明显是凶手的栽赃嫁祸。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某些讨厌的东西已经混进了我的视线范围,但我还没捕捉到他,那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色影子。我想,我需要一幅眼镜、蓝色西装、白色短裤,红色领结之类的东西,这样才能和黑影作斗争。
围观的群众们痛快的吐啊吐,我根本看不出谁有可疑。聂冰也看不出来。我们被黑暗笼罩在其中。
樊泰常厌烦的看着盒子,使劲挥手让关上。过了一会儿,吴小田拿把菜刀走出来,说他在厨房找到的这把菜刀,刀上还沾有血迹。展飞雄如胜利的雄鹰,高举着带血的菜刀,这就是凶器。杀猪也用菜刀好么。
又是血肉模糊的肉团,又是明晃晃带血的菜刀,县令樊泰常已经不耐烦了,喊了声收押,转身快步离开。
只是一瞬间,手镣脚镣全都招呼到阿水身上。围观的吃瓜子群众们为太平县抓住了残暴凶手欢呼雀跃。我和聂冰站在人群里,一点也笑不出来。
“会不会有这么巧,所有证据都指向阿水?”聂冰问我。
“当然不会这么巧。曾经与我相识的有位好朋友说过,当所有的巧合都指向一个人,那么一定要思考,他会不会也是所有巧合的一部分。”
聂冰一听,眼睛都圆了,从兜里拿出笔记本,一笔一划的记了起来。“这是谁说的?”
“神探夏洛克。以前当警察的时候,我常喝着咖啡吃着方便面看他破案。”
“有机会,我一定要和他聊聊。”聂冰写上最后一笔,合上书。
“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聂冰,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会不会是凶手布的一个局。他或许从一开始并没有想嫁祸给阿水,产生这个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阿水搭讪?还是从阿水被捉?如果从阿水搭讪开始的话,那么凶手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或者隐藏在我们周围。如果是阿水被捉开始,那么凶手一定隐藏在人群中。”
“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抓住真正的凶手,把阿水救出来?”
我点点头,“是的,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请问,你身上有钱没有?”
聂冰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要钱干什么?”
“小钱能使鬼推磨,大钱能使磨推鬼。散些钱出去,我们先从死者开始调查。”
钱的作用无限大,散了些钱之后,我们知道了小巷里死的那位姑娘叫做春桃,住在太平县城东郊外的渔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