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个荒谬的现实摆在她的眼前,现在的情况是什么?马尔福是帮自己挡住了阿瓦达索命?
这象征着必死的魔咒?
为什么。
触电似的战栗感,突如其来的从头到脚蔓延到全身上下,那记忆的枷锁似乎被什么锋利的利刃给切开了,寸寸皲裂
转而脑海里一片波涛汹涌,那沉睡的记忆转瞬被唤醒了。
这幅场景,在此时此刻,是如此熟悉。
还是命悬一线。
记忆的匣门被汹涌的洪水冲破了。
暗无天日,幽深密闭的密室当中,粗壮迅猛的蛇怪在漆黑的地板上急速的滑行,游荡了过来,一个男人面色狰狞,报复性的命令着蛇怪。
然后灵魂渐渐消散。
有个男孩在蛇怪即将撕咬到她的时候挡住了,果断的用魔杖撑开了那狰狞的毒牙。
一切是那么熟悉。
她都想起来了。
还有……
她在洁白的病榻中醒来。
“一忘皆空!”男孩的声音响起,就连邓布利多都没有阻拦到那个男孩的失忆咒。
之后的那段时光里,一次次的期待与怀疑,心疼与麻木,在她的心中不断的争论着。
她想要说服自己,但是最终可耻的选择了逃避,故作淡然。
一种惊恐的战栗感和深沉的绝望感从心底流露出来。
还有那朦胧压抑的情感。
原本因为立场而拼命压抑的情感死灰复燃,与因为恢复记忆而变得激荡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浪潮般汹涌澎湃。
喔?他说的配合,是那个意思吗?赫敏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才想起来男孩的只有无奈而无情欲的眼神。
然后现实的残酷很快把赫敏从幻想中抽离了出来。
赫敏听到了麦格教授担忧的叫喊声。
那个男孩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下意识凄厉的喊道:“德拉科!不要!”
哀婉的声音在整个魁地奇球场扩散开来。
绿光被挡住了,不过是以某人的生命为代价。
在这一刻,她多希望是一场噩梦,她还希望自己永远都不会想起之前那被封锁的记忆,那样的话,也许,他就不用……
“不要?”
“不要什么?”
马尔福挥动了一下手中魔杖,动了动手腕,扭过头去,对赫敏微笑了一下。
“对了,下次再用昏睡咒记得轻点,我现在都还有点困。”
“消失柜弄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马尔福适时的打了个呵欠,眯起了眼睛,然后目光凝滞到了眼前的强敌身上。
“原来我没得选,我现在想当个好人。”他高举起魔杖,对准了伏地魔。
“好像用在这里不太对,不过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就够了。”
马尔福现下再次背过身去,面对着如今场地间最强大的黑巫师,伸出了自己的魔杖。
赫敏有些痴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褐色的眼眸如今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晶莹的泪水正不住的从眼眶中滑落着。
可是嘴角又同时挂起一丝轻微的弧度,淡淡的微笑着,随后嘴角的弧度渐渐大了起来,,将手捂住了嘴唇,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这一切马尔福都看不见了,他现在正在和伏地魔神情专注的对视着。
而此时的黑魔王还在陷入极度的震惊当中。
刚才的那一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往不利的阿瓦达索命,被轻飘飘的弹开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极度的震惊。
即使是最厉害的巫师,想要化解这个魔咒,也需要极为高超的技巧。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伏地魔似乎才反应过来。
用一种极为愤恨和不可置信的语气低抑的问道:“你也背叛了我?德拉科?”
“没有。”他断然回绝道。
周围的人都又吸了一口气。
“因为我从来没有效忠过你,何来背叛。”
话音刚落,迎面又是一道致命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狂怒的挥动了自己的魔杖,苍白细长的手腕是如此的有力,手中的魔杖爆发了极为磅礴的魔力。
马尔福甚至没有念咒,略微侧身,用魔杖轻轻一挡,一道白光闪过,和那道诡异的绿光相撞,擦出一道奇异的弧度,径直飞向半空当中,然后渐渐褪色消弭于无形。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了呼啸的风声。
第一次,也许是黑魔王的失误,也许是他们听错了——黑魔王用的并不是死咒。
但第二次,这不算巧合了。
“魔杖飞来!”伏地魔的背脊开始发凉。
一定是老魔杖出了问题,也许是改造出了一些问题,让自己的魔力不能完好的被发挥。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他只不过是个可鄙的背叛者,可笑的爬虫罢了。
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挡下自己近乎必杀的咒语?
老魔杖又出现问题了吗?他不由得怀疑。
对,波特现在不是自己的对手,不存在克制了,用自己原本的紫衫木魔杖也没问题。
磅礴的魔力在身边振动起来,周围的抖起一丝丝的波纹,紫衫木魔杖从绿雾弥漫的虚空当中出现,伏地魔伸出他苍白的右手,握住了自己的第一根魔杖。
“堂堂黑魔王,居然彻底沉迷于外物的力量,是不是太可笑了。”男孩抬了抬眼皮,然后又眯起了眼睛,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
“出现问题的,是你自己。”马尔福径直指出了伏地魔如今的缺陷。
”我,我能有什么问题?”黑魔王冷笑了一声,不屑的说。
“因为你手里的那个魂器实际上没什么问题。”马尔福指了指伏地魔左手的老魔杖
“魂器?”伏地魔的瞳孔因为震惊而猛地收缩,盯着马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