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猴子大棒子在空中舞动一圈,将几人吓得魂飞魄散,但又不敢挪开身形,只好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快给俺让开!”孙猴子举起棒子,像是要动手。
“大圣!”秦霆一看,这还了得,他现在全赖孙猴子才能在这御马监待着,虽然本身还是个天兵,但毕竟要比当个守门天兵好多了,要是孙猴子现在就捅出篓子,被降罪后撒手不干,那他便又剩下孤身一人,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发配到哪干苦力呢!
猴子听到秦霆喊他,神色稍稍放缓,他心底虽然不屑秦霆的修为,但是总觉得这人有些奇特,跟天上其他人不同,而且还叫他大圣,所以对秦霆也很关照,不然也不会让他做了御马监的二把手了,此时他看到秦霆过来,便赶紧招呼道:“秦小兄弟,你快过来评评理,俺老孙该不该给他们每人来一棒子。”
秦霆看了看对面十几号人,一个个是战战兢兢,却又不敢动弹,堵在马厩入口,心里一思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三千天马还是老样子,但是唯独不见了那匹枣红马,想来肯定是被猴子不知道给放哪溜达去了。
而猴子回来,肯定是想要将天马全部解放,不让他们被关在马厩里了,说实话,这剧情很熟悉。
“秦小兄弟,你给俺评评理,你知道俺早些时候骑了枣红马儿出去,那马儿欢腾异常,我只道是那天马难驯,所以骑上之后便不管不顾,任由他驼着俺老孙走,谁曾想,这一日间便行了七八千里天路,原来是这些马儿压抑的久了,这一脱缰,便跑的畅快淋漓,你看看剩下的这些马儿,一个个无精打采,哪里有天马的样子,为何不将他们也放出来,不然怎么算得上是天马?我曾在西牛贺洲北部呆过,也曾看到那牧民牧马,全都是让那马儿自由奔行吃草,哪里有关在马厩里养着的道理?”
秦霆一听,有些汗颜,被孙猴子一番‘高谈大论’把一腔劝说之辞堵了回去,他很尴尬,之前只是想着为自己着想,怕丢了这御马监的美差,却压根没考虑过马儿的感受。他心道:不愧是我心目中的猴王,就凭这番话,这道理,我得支持他!
秦霆对张琅等道:“大圣说的有理,我也觉得这天马应该自由放养,才能不失天马本色,你们想想,这天马不能行空,那还叫天马吗?”
对面几人一听,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霆,张琅上前道:“秦大人,你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这天马乃是为玉帝所养,平日里没有玉帝的旨意,谁也不能私自将他们给放出,弼马温大人已经放了一只枣红马,我们虽然胆寒玉帝降罪,但想想大人乃是我们御马监顶头上司,也就算了,然而此时弼马温大人却想将这天马全部放出去,这可了不得呀,这要让玉帝知道了,我们御马监上下不过二十几人,又有几颗脑袋够玉帝砍的?”
张琅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发自肺腑,放出去一匹马事小,但放出去所有马,那可就事大了。
秦霆看了看猴子,只见这货却勃然大怒,道:“你这厮,真是聒噪,出了事有俺老孙顶着,你怕什么?玉帝要怪罪,就来怪罪俺,要砍头,就让他来砍,你要是不想在御马监做事,那便尽早离去,你也知道俺老孙的脾气,怕是时日长了,冷不丁给你一棒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琅吓得满头大汗,连忙道:“属下不敢,属下知错,这便让开。”
也是他不想丢了这御马监的差事,两相权衡之下,也只好让开了,反正这猴子说了一人作事他一人当,自己也阻拦过他,玉帝要是问起来,也好有个说辞。
张琅一让,后面的人也不敢挡在前,赶忙挪开身子。
猴子便上前去,将马厩的围栏一一捣毁,霎时间,三千天马全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冲天而上,整个天上到处都是一片光影,兴奋地长嘶声一阵又一阵。
秦霆看了看漫天的马儿,心中突然一动,便走到张琅身前道:“张大人,敢问这天上哪里有清净之地,平时各路仙人都不曾出没的。”
张琅此时还在计较着若是让玉帝知道了该怎么办,听到秦霆问话,不假思索的喃喃道:“佛祖居于西天极乐,路途遥远,一路上也没有什么神仙,倒是个清静地。”
秦霆听了,赶忙走到孙猴子跟前,道:“大圣,我知道这天的西边,天域辽阔,灵力充沛,倒不如将这三千天马赶到天宫西方,跑起来也畅快些。”
猴子听了大喜,道:“还是秦小兄弟心思多,就依你!”
说完,猴子揪住秦霆后衣,一个腾身就跃到天上。
“我和秦小兄弟去放马,你们好生在御马监待着,不准踏出半步,不然定叫你们每人吃俺一棒!”
猴子飞到天上,一抖手,将秦霆放在一匹天马身上,自己跨在另一匹上,开始逐个将天马向西方赶去。
“哈哈,大圣,果真是好马!”
秦霆从未骑过马,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再加上这天马马背宽厚奔行稳健,倒也骑的顺畅,此时听着耳边风声呼啸,脚下景色变幻,之前的一丝担忧一扫而空,心情瞬时间舒畅至极。
“就算因此被降罪,再做回那守门的小天兵,也值了!”
秦霆心情大好,索性也不再去管那些天庭上的门道,心道,穿越一回,那便要不虚此行,索性此刻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特殊的骑行中去。
天马行空,御马监已经在身后成为了虚影,又过一刻,却是连虚影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