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凤缓缓侧过头，看到了师傅，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带着深深地歉意，说道：“师傅，对不起，弟子不孝，不能再陪师傅一起走下去了，辜负了您多年的信任，青霞峰掌座的位置您还是交给大师姐吧，我相信她会比我做的更好。”

她心中有着浓浓地悔意，不是为刚才送死的行为，而是想到了师傅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恩，这些之恩情她都还没有报，觉得对不起师傅。

说完这几句话，吕文凤呼吸急促了些，脸色苍白了许多，鲜血没流出来，她是内出血不止，江湖上没有人能够救她，就算是药王亲自出手也保不住吕文凤。

“文凤，你为什这么傻，为什么不穿软甲。为什么不告诉师傅，你知道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决的。”殷白素想保护吕文凤却又不敢碰她，害怕轻微的动作都会使得吕文凤离她远去。

吕文凤身子变成了蛇鳞片，她连自己的身子都厌恶，怎么可能会去穿师傅交给她的蛇鳞软甲。

“师傅，我错了，我累了，这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还请师傅不要去找陆悠的麻烦，我只是想借他的手了断我的一切，完成心里执念，还请师傅一定要答应我。”吕文凤双眼恳求地望着殷白素，这是她自己的决定，不想牵连到陆悠。

她前些日子就知道到自己时日不多了，那两股力量在身体中待的久了，她身体早已残破不堪，千疮百孔，而且她感受到自己最后很有可能被那力量所支配，失去了意识成为妖，她不想看到那一天，她不愿失去做“人”的资格。

恩怨从哪里开始就让它从那里结束，吕文凤不想再牵连到其他人了，为一时的嫉妒他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仇恨比嫉妒还要深，继续下去的话，为其付出的代价将不知几何，哪怕她死了，也不愿看到这一点。

“师傅？”吕文凤再问，她知道师傅不是一个胸怀很大的人，不过只要说出来的事是不会反悔的。

殷白素望向握着长剑刺入吕文凤的陆悠，心里恨，可吕文凤这么说了，她不愿违背吕文凤的心愿，黯然地点了下头，阴沉着脸说道：“文凤这么说了，那我不会找你，我希望以后也不要再见到你。”

陆悠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女人心，海底针，果然没人能够揣摩她们的心思。”

吕文凤看向师傅，勉强一笑，说道：“师傅，请原谅文凤的任性，若是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弟子。”

“文凤，你……”殷白素甩袖长叹，明白吕文凤心存死志，无法挽留。

“陆悠，谢谢你。”吕文凤用尽全身力气往后退了一步，插入她身体的玲珑剑被拔出，鲜血涌出。

一旁的殷白素立即扶住了她，却没有任何用了，她在剑被拔出的那一刻便已身死，一代天骄就此陨落。

绽放过后便是死亡。

此时四周江湖人都沉默了，许多之前对吕文凤厌恶害怕的人也不再说话，好像她并不像那些人以为的那样。

殷白素抱着吕文凤，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青霞峰，在她前面的人都自动让开一条通道，这一刻，这个并不年轻的女人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多岁，身上出现了一股暮意，失了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