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看着几个再次走上前的村民,害怕的向后挪了挪,可是还没挪多远,便被一巴掌打在脸上,稚嫩的皮肤上立刻浮现了一个硕大的红色掌印。
“不许动我女儿!你们放开她!…放开她!放过她吧…她只是个孩子啊…”南可儿已由愤怒变成了恳求,她只能撕心裂肺的哭着,奈何她和爷爷都被死死的按住,根本挣脱不开。
“孩子?她害死了灵婆!还差点害了我们全村!这样的祸害就应该杀了!”一个村民对着南可儿喊道,紧接着又向蜷缩在地上的小孩踹去一脚。
小孩的头发已经散开,上面沾满了泥污和鲜血,她的身上早已处处淤青,衣衫更是破烂不堪。这一脚踹在她身上,她痛得喊出了声,换来的又是几下狠狠地抽打。
“别打我…”小孩脑中的疼痛还没散去,此时已是有点神志不清了,她只能喃喃的做着无用的求饶。
湖边的几棵大树像冷酷的裁决者冷漠的看着正在湖边上演的暴行,此时阴云早已散去,一阵风吹过在湖中泛起一丝涟漪。这看上去平和的一切夹杂着恶毒的咒骂和哀嚎,以及断断续续的微弱求饶声。其余的村民站在不远处,面露冷色,丝毫没有劝说之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孩已经买没有了声音,一个男人走上前查看了一番,回头和其他人交换了眼神,然后一把揪起了小孩的头发,另一只手提着她的右腿向小屋走去。
湖边小屋的地窖很小,说是地窖其实更像是一个放大的棺材,里面放着一堆杂草和几捆柴火。小孩是被扔下来的,瘦小的身子咋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她只来的及护住脑袋,已经顾不上身上的疼痛。
窖门在她的哭喊声中重重的落下,只有几条小缝透出微弱的光亮。小孩害怕极了,她蜷缩在墙角里,眼睛适应着黑暗。
她感受到了绝望,几乎被措不及防的突变吓坏了,她不懂为什么她们要说她是贱种,就像她不懂为什么她从小就没有名字一样。她害怕,地窖里的黑暗像永无止境嘶吼着,伸长了手臂的魔兽。
忽然她感觉到手上有些痒,下意识的抹去,摸到了一条八只腿的多脚虫类,
“啊——”她尖叫着跳离原来的位置,腿上已经没有了力气。小孩只能缩在另一边的角落,抿着嘴无声的哭着,好像如果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引来无数吓人的虫子。
她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世界里只剩下了一片漆黑的颜色,从开始的恐惧,到无助,到悲哀,再到绝望,如今她已是麻木了。漫长的寂寞让她的大脑已经不懂得思考,自那天的分离起她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娘和爷爷。只是有人会每隔一段时间来给她送吃的,至于每隔多久她也不知道。
除那之外,小石头来过几次,每次她都是不说话,小石头却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跟她说好多,可是仅仅是一会,小石头就要匆匆赶回去。她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来了又会走,还不如听他说,还能打发一些时间。
她麻木的跟着时间走,世界里除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存在。她尝试着打开门,可是除了锁链碰撞的声音以外也在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心里木然的全是仇恨,她已经不再惧怕什么,甚至渴望死亡,她只想得到解脱,远离对她充满恶意的世界。
可是时间让她变得痴傻,变得没有思想,曾经稚嫩可爱的女孩已经再也不复存在,最终彻底沦为一个报废的机器,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