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颇为不快:“光外头穿得好看有什么用?内骨子里还不是下溅。”
傅静初瘪着嘴,人人都比她打扮得好看。她看着三娘来气,哼哼着别过头去。
“一个妾室,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家中的小姐哪轮到你来说三道四?”吴先生回击柳姨娘,半分不留情面。
吴先生开了口柳姨娘也不敢反驳,傅老爷都礼让三分的人,她可不敢得罪了。
“静初啊,咱们上那桌去。”柳姨娘指了指后面那桌同傅静初说道,看着心烦就索性去别处。
傅静初自视身份高,也不屑同三娘同桌,早都想走了:“好”她毫不犹豫的回道。
瞅着她俩走了,吴先生还皱着眉叨叨两句:“没规没矩,也不知道傅家是怎么管教的。”
三娘见她不怎么高兴,就转了话题:“先生怎的也到府里来了?我还以为您会在自家过节呢。”
吴先生却是叹了声气:“我本也不打算过来的,我夫君他被调往泓渊书院去了,你父亲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硬要我们过来,说是当喝个离别酒。”
泓渊书院?那可是京城响当当的书院,当朝宰相就是师出泓渊,三娘没想到林院士竟被调去了那里。
照吴先生这么说,位林院士今儿也是来了的。三娘朝堂屋里望了望,傅老爷身旁确实坐了位中年男子。那人眉宇间正气横生,长了双慈眉善目,倒确实是良师之像。
“先生也去么?”三娘是明知故问,当初吴先生也是在十五之后离开了河安。
“自然是要走的...我本家就是京城人氏,总要落叶归根。”吴先生同她说道。
三娘一副难割舍的模样:“那往后还回来么?”
吴先生见她这样子,就安慰她:“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我不在你也可以给我写信。若是哪天你大婚了,我必定会不远千里前来祝贺的。”
反正也是虚话,三娘将着听,嘴上还是欢喜道:“那三娘便等着。”
说话间,席间已经坐满了人。傅老爷身为一家之主自然是说了一番祝祷之词,之后众人便动了筷儿。
难得的是十五的月亮准时圆,照得傅府的院子里通亮,外头也还热闹着,让三娘体会这久违的喜庆。
用罢了饭,席间的人都还没走。下人们收了碗碟奉上瓜果,供众人边赏月闲食。
“仙遇幸逢,明月妆成银镜湖”
有人兴起楹联,三娘寻声望去,却是林院士。文人嘛,喝了点儿小酒再遇上这样的场景,多是会卖弄一番。
吴先生瞅了林院士两眼,嘀咕道:“这死鬼,又犯毛病。”
三娘却轻声笑了起来,瞧着林院士一脸正经,再配上吴先生这句话,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林院士一个人酝酿了许久,似是在书院里养成的习惯,竟同在座的宾客说:“谁来对对我这上联,若是能叫我满意,就赏他这个。”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壁玉佩。
吴先生见了,干脆别脸看别处去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