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荷心里也挺高兴的,因为她知道这件东西会为人们省很多力。以前每次稻谷粮食什么的晒好存储之前,她总是看到老婆子她们要拿个大大的簸箕迎着风簸去杂物,不仅弄得身上全是灰尘毛刺,还非常耗费时、力。有了这件东西,人们只需要轻松站在风车前,摇动着轮轴,就能将粮食中的灰尘瘪谷等全吹走。
只是来了这里这么久,习惯了人们含蓄害羞的性子,一下子被谭严抓着双手,李小荷一时有点不习惯,而且他是真抓,力气还不小!
兴奋劲儿稍稍过了,谭严才想起来自己在干什么,与李小荷目光一碰,便不好意思地闪开去,又“哈哈”笑了两声掩饰尴尬。一眼瞟到桌上的图纸,他赶紧抓过,急声道:“那我赶紧回去将它画出来……”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却是夏氏探头进来询问,她刚才听见谭严激动兴奋之下没有控制音量的说话声,是以过来看看。
“没什么,跟小荷说图纸的事……”谭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他眼角余光向李小荷飘去,小荷应该没有生气吧?
李小荷自然没有生气,附和着说道:“刚刚说着说着阿严哥就有灵感了,因此想回去将图纸画出来!”
“嗨!”夏氏一听却拍手笑道:“难道在婶婶家就不能画了?婶婶家笔纸还是有的!”说着就要去帮谭严拿纸笔过来,走前道:“怎么说,这饭还是要在婶婶家吃过才行的!”
夏氏一走,又剩下两小只沉默,李小荷先笑道:“不如就在这里先画个样图出来,也让我看看这个东西最后是什么样儿!”
有了开头,谭严自然就好回话了,何况这又是他擅长的领域,他笑着摇头道:“最后是个什么样,恐怕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要经过尝试才能拿出来试用呢!”
就着这个风车,两人一直讨论到午时不提。
不管是忙着发明创造的谭严,还是忙着挑灯夜读的阿福,亦或是忙着家长里短的夏氏,都阻止不了时间的脚步,它就在人们不知不觉中悄悄的流逝了。大多数的时间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人们对它记忆淡薄,但当某一个时间,发生了一件让人们记忆深刻的事情时,它就在人们的脑海中留存了下来。
比如说今年的四月二十八,李东林与参加府试的阿福回家了。只是相比离家时信心满满、喜气洋洋的李东林,这时虽然还是脸带笑意,但怎么看都有点勉强,由此可知——阿福落榜了。
想到二月时阿福过县试的消息传来时,家人的喜悦劲儿,大家虽然都看出来什么,但是谁也不敢问,强装着一张笑脸迎着爷儿俩回屋。
“走了一路,累了吧?饭菜都热着,马上给你爷俩端上来!”夏氏脸上的笑容有点夸张,又大声喊李小荷:“先打点热水来让你爹、你兄弟洗把脸!”
李小荷还没有应声,阿福已经拦住夏氏,又示意李小荷先别走。然后他坦然道:“娘,我府试落榜了!辜负您的期望了!”
夏氏不知此时自己心中是何感受,只面上却还笑着当做不在意,拍着儿子的肩道:“没关系,没关系,下次……下次……”但是说着说着她眼泪就留下来,却还笑道:“这次是娘的错……你年纪还小……”
阿福好歹是读诗书,明礼仪之人,怎敢让夏氏如此,他跪在夏氏面前道:“爹娘生养我,送我读诗书,怎么会是娘的错?娘你莫哭了,其实我早知以我的实力不足以考取秀才之名,只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罢了!”见李小荷将夏氏扶去椅子上坐了,他才又继续道:“爹娘,其实依我之见,二弟悟性在我之上,以后让他走功名一路倒是可行,至于我,就让我跟着爹爹管理店铺吧,爹娘你们操劳多年,儿实在不愿再看你们辛苦!”
夏氏此时已是泣不成声,李东林叹了口气,道:“也好,也好,即是你自己的选择,做爹娘的也不勉强与你,这个家迟早也是你两兄弟的,你现在跟着做这些也好!”他看了看边上的阿寿,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李小荷见此,在心中微微笑了笑,她就知道阿福这是在断爹娘的念想,以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