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爱慕王爷之人?公主所言,指的是自己吗?”
华裳毫不客气地点头,桑清漪只唇角稍稍向上扯了一下。
“于公主而言,喜欢便只是简单的流于外表,止于感觉吗?”
华裳眉梢一挑,“一见钟情,有何不可”,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桑清漪优雅地端起面前的香茗,鼻间茶香萦绕,红唇轻启,微微一抿,唇齿留香。
“喜欢,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吸引,也是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之间的交流”
桑清漪眉眼微抬,淡淡地扫过华裳那过分妖媚的脸庞。
“若只是一颗心的跳动,一个灵魂的私语,不过,是一个人的执念罢了”
话中深意,华裳自是明白,不过她却并未打算就此认输。
“王妃既说此谓执念,又何故让王爷”
“华裳公主到访,怎得也不派人通知本王一声”
赫连端砚突然出现,打断了华裳接下来要说的话。
桑清漪随即起身见礼,“王爷”。
赫连端砚把目光从桑清漪身上移到了华裳身上,“有劳公主挂念”。
华裳起身走到赫连端砚面前,抬头,笑得万种风情。
“王爷认为,何谓喜欢”
手起子落,玉音随手刚欲执起一颗黑子,桑清漪便走进了后院。
两人的目光恰好不期而遇,桑清漪稍稍犹豫了下,便向着玉音走了过去。
“王妃执白子还是黑子”
“白子”
淡淡吐出两个字后,桑清漪随即在玉音对面坐了下来。
“是玉音派人请王爷回来的”
桑清漪轻轻落下一白子,头也未抬地道。
“既是来找王爷麻烦的,便该让王爷自己受着,怎能任她为难了王妃”
玉音说的云淡风轻,桑清漪听了却先是有些惊愕,而后不禁有些莞尔。
“想不到,玉音竟是如此风趣之人”
玉音眼眸微抬,轻轻扫过桑清漪微冷的眸子。
“其实,王爷也是个风趣之人,不过她却常常表现出另外一幅模样”
玉音随手端起手边的茶杯,掀开杯盖,看着上面漂浮着的几片茶叶,轻轻一吹。
“所以,也怪不得人误会她”
桑清漪摩挲着手里冰冷的白子,似在思索下一步该下往何处,并未接话。
玉音相信桑清漪必然明白她话中之意,或许应该说,她早已心知肚明。
直到入夜时分,赫连端砚才回到王府。
走进后院,云砚轩,悦璃苑,一左一右都亮着灯光。
赫连端砚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迈步朝着右边的悦璃苑走了过去。
前脚刚踏进悦璃苑,就听见玉音的声音。
“爷回来了”
赫连端砚一抬头,却并没有看到玉音的人。下一秒,就感觉到有人从身边走过。
“爷这是又饮酒了”
赫连端砚看着从身后突然‘冒’出来的玉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染了风寒吗?怎得还饮酒”
“玉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赫连端砚有些无奈地道。
“噢”,玉音似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美人在旁,饮酒作乐,情理之中”。
“……”
不过玉音并未再继续挤兑赫连端砚,而是拉着她到一旁的软塌上坐了下来,而后吩咐丫鬟去备醒酒茶还有晚膳。
“玉音”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赫连端砚的声音略显沙哑,玉音只觉心蓦然一荡,对上赫连端砚深幽的眼眸,竟有些慌乱起来,连忙撇开了眼。
“你觉得什么是喜欢”
玉音看着赫连端砚认真又略带哀伤的眼神,便已知她是缘何有此一问,定是与那人有关吧。
“王爷觉得呢”
玉音的反问,不禁又让赫连端砚想起白日里华裳的当面一问。
“王爷认为,何谓喜欢”
华裳此问何意,赫连端砚自是明白,淡然转头,看着安静站立在那儿的桑清漪。
“喜欢,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玉音看了一眼有些怔怔出神的赫连端砚,伸手推开了窗,任冷风吹过有些混沌的心。
“喜欢,若是两个人的事情,便是感情,若是一个人,只是执念吧”
翌日
正是华裳公主选定夫婿之日,未时方过,在此次选亲比试中位列前二十者皆已在奉天殿中。
除去八位皇子、王爷外,另有十二位王孙公子。这些选亲胜出者皆落座于左侧,而华裳公主和昭国使臣则皆落座于右侧。
八位王爷、皇子身份尊贵,皆坐于前排,而其他的王孙公子则坐于他们之后。
随着总管太监尖着嗓子的一声,“皇上驾到”,众人皆起身行礼。
“经过几日的角逐,文武试的胜出者皆已在此,接下来便交给你了,华裳公主”
华裳起身谢礼,“谢陛下~”。
“可莫要挑花了眼才是”,宣德帝看来似乎心情还不错。
华裳也很是配合,脸居然微微泛起了粉红之色,这可看呆了坐在地面的某些人。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赫连端砚,愣是瞧都没往对面瞧一下,只顾着喝自己的酒。
“砚儿,怎得自个儿在那喝闷酒,风寒可好了?”,宣德帝突然问。
赫连端砚闻声抬头,恰好对上华裳的眼眸,里面尽是调笑之意。
“回父皇,现下已然好了许多,谢父皇关心”
“既是如此,便该少饮些才是”,宣德帝瞥了一眼正笑盈盈的望着赫连端砚的华裳,“砚儿莫不是紧张了?”。
赫连端砚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宣德帝的话中之意,不宜作何回答,便只是一笑。
“华裳公主,你可开始出题考他们了”,宣德帝转而对华裳道。
华裳的目光不离赫连端砚身上,“陛下,华裳已经选好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