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现在确定他绝对有事瞒着她。
眯着眼一步一步走向他,杨广果然害怕她的接近,一步步后退,直到贴到墙上退无可退,“怎、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云兮一手按在墙上,靠近他耳边问,“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真的没有!”杨广斩钉截铁的说。
“那就是有了!说吧,什么事?”
杨广欲哭无泪,摊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伴读,
宝宝心里苦啊!
“真没事瞒你。”做春/梦梦到十三还因此梦/遗的事打死他都不能说!
云兮见他咬死不松口,也不强迫他了,“好吧,那我不问了,但你不准再躲着我!”
“嗯嗯。”杨广点头如捣蒜,只要她不问了,怎样都随她。
没过几天杨广又开始整幺蛾子,他嫌庭院里太过萧条,想挖个池塘,放些假山布置一下。
“十三,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你不是怕热吗?挖了池塘在上面建一个水榭,你在里面纳凉多爽快!”
云兮瞧着他兴奋的在那比划,上次的事像是已经忘了,他们之间又恢复了从前那般的相处。
忘了才好,云兮也不提醒他,“王大人不会同意的。”
“他现在又不在,等他回来木已成舟,他也没办法了!”他有些得意,笑的像偷了腥的猫儿。
云兮嗤之以鼻,王韶当然有办法治你,历史上也有这么一件事,杨广挖池塘起假山,自觉木已成舟王韶拿他没有办法。但王韶回来后,拿锁链捆住自己,把晋王逼在屋里劝谏,最后晋王道歉他才作罢。后来杨坚听到这事还对他赞叹不已,赏他黄金百两四个美女。
说实在的,王韶这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人生性刚烈正直,很有原则,对晋王也是尽心尽责。若作为一个谏臣,他很合格。但作为杨广的辅臣,就有些不称职了。
他辅助杨广期间,杨广屡有恶名传出,反而是他自己赢得一片赞赏,赏赐黄金美女的事就不说了,杨广平陈这么大的功劳,隋文帝竟说,“晋王以幼稚出籓,遂能克平吴、越,绥静江湖,子相之力也。”
子相是王韶的字。
也许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一个臣子踩着自己的主子上位,对此,云兮只能呵呵哒。
杨广也是个固执之人,他决定的事谁也劝不得,因此云兮只对他说,“水榭就算了,你想挖池子也不用去外面找人,你的府兵不都闲着吗?让他们没事活动活动筋骨也好,省的养的懒散生锈了!”
杨广眼前一亮,“这主意好,便是王公回来也没有借口说我了!”
呵呵!原来你也怕王韶说你。
等王韶回来,见院子里翻天覆地,顿时沉了脸。
一言不发的回到住处,拿了链子捆了自己,跪倒杨广门口,朗声说道。
“臣,有负圣恩。圣上命臣辅导晋王,臣心中惶恐,却不敢懈怠,尽职尽责,唯恐教责不善,有负皇恩。然,今日殿下不学圣上简朴之德,骄奢淫逸,臣之错也。”
这动静有些大,杨广见他如此有些不知所措。云兮听说之后,暗骂一声老匹夫,却脚下不停的赶过去。
杨广的院子里站满了人,虽然都是些下人,但王韶此言此举却是把杨广绑到高处,自己占据了道德至高点,从而让杨广不得不妥协。
若杨广今日妥协,王韶是落了个好名声,杨广却被坐实了骄奢淫逸的帽子。又有这些下人侍卫替他们传播,不要小看这些下人的力量,三人成虎,有些事情就这么传出去的。久而久之,杨广的名声也就被坏了。
云兮深吸一口气,“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干了吗?”
众人回头看见是她,有些踌躇,晋王对此人异常看重,他们不敢得罪。
“都出去!今日之事若有人传出去一个字,杀无赦!”
她说的杀气腾腾,众人不由瑟缩了一下,纷纷退下。云兮也不指望她这句话就能吓住众人,她倚仗的还是精神力的暗示,她现在已经把《魂经》修炼到第二层了,一下子对这么这么多人进行暗示虽然有些勉强,但也可一试,还好她成功了。
等院子里空了了,云兮关上门,浅笑吟吟的走向杨广王韶二人。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错要来给殿下负荆请罪?”
王韶对她怒目而视,“臣有负圣恩,让殿下误入歧途,难道不该请罪吗?”
“哦?殿下怎么误入歧途了?他是欺压百姓了?烧杀抢掠了?还是通敌卖国了?”
“呃?”
王韶被噎住了,这样一对比好像整修庭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所以,挖个池子而已,王大人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王韶反应过来,理直气壮的说,“圣上倡导简朴,晋王身为皇子应以身作则,为了自己享受,劳民伤财大动干戈,实在不该。”
“呵!”云兮冷笑,“照王大人这么说,殿下还真是罪不可赦了?不若让殿下以死谢罪可好?”
王韶闻言气的面红耳赤,“你不要强词夺理,我可没这么说。”
“可我听着王大人就是这么个意思!”云兮面色平静,语调不急不缓的说,但说出的话却差点把王韶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