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当下命两个卫卒一前一后押着连串起来的棺木往另一个方向去,随即着其它手下奋力划船,自个又立于船头向前方张望,少顷低语一声道:“正城临近,入水潜行。”
这便见城主又从怀里取出那个小牛角,神情凝重地吹出那么短促的呜鸣声,这般做法显然是以祭器使唤幽灵舟的法灵,听其指挥。
乘于两舟之上的yin司人魂都注目看着船头的棺材会起什么样的变化,不料船整个一下往水里沉落,乘舟者这下全都浸到水中。
吴年生发现海平面一下没到了胸口,冰凉的感觉让他打得一个激冷,对阿傍罗刹叫道:“怎么,你要谋害我们么?”
罗刹只顾得对一脸淡然的神光道:“阿鼻城今时之判变逆谋已势成组织,着实需我等运策攻取,此前本城无时不在思索如何夺回城池,收复失势,重镇阿鼻狱,故而早酿有攻略,诸位,请容我实施。”
“可是这发she器不是要启动么,你这么一潜下水,我兄长的魂如何回得去?”江洋跟着叫嚷,水淹没之势让他来不及反应,只顾得项生未见动静。
“这个不必为虑,yin阳冢既可玄通两界天地,其法自有灵力,如何是水可阻之,况而吾此举不失为尔兄之魂起行提供了隐蔽,倒应谢我。”
“你说,怎么个提供了隐蔽?”吴年生仰起脖子急道。
“洗耳恭听。”江洋说出这话水已经灌入耳朵。
两只幽灵船沉入水中,乘船者还只管原样坐着,原本划撑的鬼差还依样一下下用力划动,船随着两边倒后的水流向前行进。
这感觉跟在潜在真水下如出一辙,不但感觉到其阻力,在周遭生出的对视力和耳听的掩蔽,及至胸闷的感觉,都让吴江两个有呼吸不畅之感,潜意识下担心一个换不过气来就要抓狂。
亏得神光在一旁以能量的光气护住他们的气魄,才不至于感到窒息,及至梁蓉和另两人囚魂也得益于神光散出的气蕴而不至于难受,几个异人兄弟表现得是一点不适也不见有,那七孔塔还是静静地座在船尾,看似是极想不通自身如何会弄至如斯境地?
朦胧的光影得以见到另一船上端坐的yin神随水流幽幽晃动着身影,两船间都在彼此窥探,端详,互不好感,心情都因被动到如此境界而郁闷不已,若不是那口棺木这下异样顿生,没准就动起手来。
棺木上蓦然透出一遍冷光,异光中几丝凝jing气流缓然勾勒出一个人的形象,看模样正是项生,平躺于棺盖上方,受光气支托,忽然整个扭转而起,使他看上去象个朦胧的木乃伊,在那披头散发的yin司对他抬起弓箭瞄准时,突然异光一胀,宛若激发,魂形也凝回jing气she将化去,只留下散开的异光往棺盖下收摄而回。
阿罗傍刹这下仰望,见到高处那幽暗水面上只现出一个轻微的涟漪,他不由松了一口气,先前担心yin阳冢变化出的异象会让他的行动泄露,也让项生被发觉而起引出阻碍,这下似是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