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我多虑,叫你今天多跑了一趟。”程木秀走过来说。
“我听陈叔说了,你带他去外面走了一趟。”
“我们沿着竹渠到了山边,后来又爬了一小截山坡。”程木秀如实相告。
“回来后他就睡了很久?”
“一直到天黑了才醒过来,所以,我直到醒的时候才给他吃了碗黄鳝粥。”
岳琪林抬头望着着他们,好象在听他们说的不是自己。
夏紫苏就问岳琪林:“你记得回来后,身上有什么感觉吗?”
想了一下,岳琪林摇摇头。“就是觉得困。别的……好象没有。”
“睡着后有没有做梦?”
岳琪林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表情,过了一会,才有些犹豫的说:“好象……没有。”
“别担心,”夏紫苏安慰的说,“很简单,就是累了。”
“哦。”岳琪林表现一如既往的平静。
程木秀也料知了这个结果,所以也没有意外,不过,当听到夏紫苏这么说时,还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程木秀笑说:“是我多虑,我只是……”
她原本只是担心所谓中毒的事情,这种事听起来挺惊悚的,但是不想当着岳琪林的面提起这一茬,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于是望向夏紫苏的表情,一副言尽于此的样子。
看她眼神闪烁,夏紫苏自然意会。
夏紫苏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又转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岳琪林的神情,说:“其实,这样挺好。”
“什么?”程木秀不解何意,便问。
夏紫苏又转过头来,跟程木秀解释说:“我说的挺好,是指琪林会跟你一快出去走动走动,从他回来后能睡得那么安慰,既可见对他的好处。”
听到这里,程木秀就有些恍然明白过来。
他这是指岳琪林其实缺乏的是锻炼,因为耗费了体力,才会使得他睡眠非常安稳的意思。
夏紫苏不用多解释什么,看程木秀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明白过来。
“只要适当就好。”夏紫苏又补充了一句。
程木秀飞快的撇了一眼岳琪林,心想,原来这意思是岳琪林缺乏活动。
想来这孩子以前饱受所谓癔症的折磨,即使后来痊愈,但心里上已经留下了阴影,如今又身陷于无亲无故的境地,心里犹疑顾虑无法排解,这才一直郁郁寡欢。
因为知道自己受到过伤害,所以也对人怀有戒心。
总之就是心里忧虑多就是了。
程木秀带他一起外出走路爬山,让他心怀舒畅了不少,再一个,耗费了体力。体力耗费之后人就困倦了,困倦之后便没有更多的心力去想别的,所以,在这种状况之下,岳琪林就睡上了一个踏踏实实的觉。
在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时,岳琪林与程木峰同睡一张床。程木峰担心他不习惯,还特意留出了一大截空位给他。半夜的时候,程木秀担心晚上他们踢被子,会起来看一下。
岳琪林虽然睡着了,但是,睡眠中并不安稳,不时发出些呓语,甚至有挣扎的情形,在程木秀耐心的轻拍安抚之下才慢慢的好些。
这些,以至于他在早上醒来的时候,都有些显得情绪恹恹的。
程木秀虽然知道他饱受困扰,却也不知道能怎么办,现在听得夏紫苏这么一说,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得要让岳琪林多活动,似乎,这个能办得到吧。
夏紫苏这时好象也想到了这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程木秀。
有了跟他相投的程木芸做玩伴,也只是让他情绪得到了舒缓,得要让他摆脱过去的癔症带给他的困惑,平静安稳的睡眠是他需要的,而且,还能帮助他更好的恢复身体的状况。
程木秀怎么会不明白夏紫苏瞧着自己的眼神的意思,但是,程木秀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对岳琪林来说是适当的活动,一但要做什么,程木秀就会脑袋里蹦出来个“身体有余毒”的提醒。
她怕做得适得其反。
岳琪林虽然不怎么亲近人,但毕竟又没干过坏事,受到这样的苦楚已是不幸,而且还是被人所陷害。一个受到这样的苦难折磨的人,还怎么能对人心无芥蒂呢。
程木秀就是想到了这个,才心里释然的。
夏紫苏跟程木秀说的寥寥数语,被一旁的程木芸听了去。
别的意思她不懂,可有些意思却让她给听明白了,夏大夫很赞同岳琪林多出去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