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虽然不大懂得当官的各种官衔,但还是知道州府的刺史是个很了不得的大官,他们这种乡下人别说见到,就是光听到就能感觉到那股子官威。
花彩云可没这胆子跟官府做对。
偏偏夏紫苏还在继续往下说:“若是刺史大人要找我给个说法,那我只好带你去跟大人解释了。”
“别,别……这样,我没那个意思。”花彩云就急了。
夏紫苏一怔,面露不解的说:“那你刚才不是说,回春堂应该把黄鳝送给你?”他环顾了一眼周围,“在场大家应该都听到了吧,不是我听错了。”
刘宝琴知道她娘的脾性,这回是撞到了南墙上了,劝不住她只得自己在一旁跺脚。周围的人瞧在眼里,纷纷忍笑猛点头。
程木秀这下明白过来,且不论夏紫苏算不算得上是个人人颂扬的神医,但他一个看上前有学识。头脑清醒的正常人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花彩云这样粗鄙的农妇所能拿捏得住的,说不定他就是故意下的套让花彩云上钩。
这下花彩云可知道后悔了。
夏神医还和官府有关系,尤其听他说的要带自己去跟官府解释,她就害怕了。
花彩云马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只是她那张脸上布满了一块块的色斑,笑起来非常难看。
“你听我说呀,大夫,”花彩云说,,“我真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多,那就送我一点呗,没有,没有那也就算了,我,我另外去别的地方买去。”
“这样啊。”夏紫苏若有所思。
“程木秀的黄鳝我不要了。”花彩云信誓旦旦的说。
夏紫苏皱起眉头,说:“可我已经为你开好了药方,就这么白费了一番心血。难道这药方和药材都一起作废了?”
一想起不要钱的药方和药材,花彩云又不舍得了,一咬牙说:“药方和药材我都要,大不了,我另外找地方买黄鳝去。”
“你如果确定能买得到就没问题,记住,一定是活鳝,伤一点都不行。而且,”夏紫苏补充说,“必须连续服用五天,要是其中少服一次,就前功尽弃了。”
先别说市场上不一定有人卖黄鳝,即使有,也可能没那么多,而且还要一点伤都没受过的活鳝。
花彩云听到这么说,脸色一苦,更加丑陋不堪。
夏紫苏垂下眼皮,象是沉吟了一下,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花彩云听到事情有转机,赶紧问:“什么办法。”
“虽说刺史大人预定了黄鳝,但距离期限还有些时日,我要是收下了程姑娘送来的黄鳝而没及时给颍州府送去,就会落人口实,但是,如果我没收到,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你的意思是?”花彩云没听明白。
“程姑娘是卖家,回春堂没有道理强买强卖,要是程姑娘愿意把黄鳝卖给你,而不是回春堂的话,回春堂自然也没什么好说了。”夏紫苏笑着看了程木秀一眼,象是征询,又象是确认。“你说是吗?程姑娘”
程木秀隐约猜到什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花彩云一听明白,马上一咬牙,说:“那她的黄鳝我买下来了。”
“自然可以,”夏紫苏说,“程姑娘跟我们谈好的是价格是八十文一斤,你要是出的价格不低于这个价格,这事自然就说得过去。”
“八十文一斤!”花彩云顿时睁大了眼睛。
“你只要不低于这个价,黄鳝就是你的了。”夏紫苏一本正经的的说。“毕竟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