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儿并不知道,就在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时,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处在一种极度亢奋状态。
昨夜的花魁赛,蓝玉儿的震撼出场,让人难以忘怀的精彩表演,以及她的中途退赛,都已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几乎无人不知,昨夜景王为了莳花馆神秘红牌韵绵姑娘,不惜与几位世家少爷大动干戈,最后韵绵姑娘中途退赛,与景王相携回府的事。
可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众人口中正在府里享受温柔乡的景王,却是一大清早就带人到了莳花馆。
莳花馆大门紧闭,在待客的大厅中间,景王端坐其中,一张俊美的容颜冷峻异常。而在他的腿边,跪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少女,少女裸露的肌肤上,露出一道道的鞭痕,此刻薄纱黏在伤口上,让她看起来更显狼狈,可她却紧咬着唇瓣,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在大厅前,莳花馆的老鸨带着讨好的笑容站在景王面前,她的身后站着莳花馆里所有的姑娘,这些女子面上还带着浓浓的倦意,可是望向景王的眼神却是赤裸裸的兴奋。
老鸨扫了一眼跪在景王腿边的少女,讨好地问道,“景王殿下一早带着韵绵过来,可是韵绵昨夜伺候得不周?”
景王冷哼一声,对老鸨讨好的态度视若无睹,冷冷地扫了一眼她背后的姑娘,怒意爬满他整个俊脸。只听哐当一声,他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一手捏住腿边少女的下颚,毫不留情地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她是韵绵?”
老鸨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又笑了起来,语气暧昧地说道,“哎呦,景王殿下,她是不是韵绵,昨晚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景王松开手,一脚便将身旁的少女踹开,拍了拍衣角,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老鸨面前,“少废话,本王最后问你一遍,韵绵到底在哪?”
老鸨笑眯眯地说道,“景王殿下,昨夜是您亲自在宜山下莳花馆的房间内,救下了韵绵,并亲自带回王府,这中间莳花馆都没有插手。如今,这一大清早,您就来莳花馆声称您昨夜带走的人不是韵绵……”
言下之意,昨夜整个全程都是您一手操办的,如果她不是韵绵,那不也应该是我们莳花馆去王府找您要人吗?还是说,景王殿下,您贵为王爷,难道想吃抹干净就走人吗?
景王眯了眯眼,心中的怒意难以言表。昨夜,他花了十万两白银,兴致勃勃地带着这个女人回府。不出所料,这个女人长得很美,连他这个见过无数美人的王爷,都在最初的那一刻被她所惊艳。
可是,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了浓浓的失望。因为这个女人虽然很美,也很懂得怎么伺候男人,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总觉得那个让他心悸的少女,不应该是这样的,但到底应是什么样,他又说不出来。
一股难以压抑的烦躁感袭满心头,满腔欲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脑中就想起了少女在台上时,望向赵家家主赵晨那满是挑衅的眼神,里面饱含了太多的情绪,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又是灵动又是狡黠,一个声音蓦地在他心中喊道,那才是她!
“来人!把莳花馆的招牌给本王砸了!”
话落,男人便迈着有些急迫的步伐,匆匆地朝外走去,姿态利落地跨上骏马,朝某个方向飞奔而去。
*
赵家。
赵晨步态悠然地迈进前厅,望着坐在上首的男人,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景王。”
“赵兄。”
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听景王说道,“本王刚把莳花馆给砸了。”
“是吗?”